第164章 坟前问话
第164章 坟前问话 (第1/2页)道门五术,山医命相卜。
陈戟主修山术,也就是修行术法,可别的几门,在仙台群妖与人间道士的论法中也有涉猎。
尤其是相术,有望气术相助,更是准确。
此刻看着这人便发现他身有淡淡的鬼气萦绕。
若是真如他所说去过死者家中要钱,倒也确实正常。
于是陈戟看向要债人。
那人迈步进门后便呆滞望着两侧手持水火棍的狐狸们。
好半晌,又看向上下的道人呆呆说不出话来,只顾得吞咽口水。
陈戟摇摇头,抬指轻叩桌面。
肉身木桌却发出金铁之声,震醒台下人。
“你且细细说来。”
“是。”
那人回过神,顾不得惊吓,低头思索片刻。
“小人是镇上画师,平日靠给画馆绘制雕板图案和庙观壁画为生。”
“这些年一共攒了五十两银子,三个月前,小人邻居要外出经商,借我三十两银子本金,称行商回来便归还。”
“不料还不足三月,就传出他死在外面的事情,我当时想着此事或为讹传,没有上门逼债。”
“可不曾想前几日,那商队果然送了邻家的尸身回来,他家里人验过身,确实是他,于是就准备举办葬礼。”
“我想着别人葬礼上过去要钱,实在不合适,带着借据过去便没有拿出来,还贴了白事份子。”
“谁知道当晚回家就不见了借据,再去他家里,便不认账了。”
“既是人间事情,为何不去找监镇处理?”
陈戟问道。
画师叹一口气,目光躲闪。
“我去衙门鸣冤,可拿不出借据,监镇便说我空口白牙,无凭无据算是诬告,念在我平日老实的份上,没有打板子,便放我回来。”
“没有借据,难道也没有人证不成?”
画师又摇摇头。
“确实没有,当日他来我家时日已晚,我准备要歇息了,没有别的宾客在,只有我和他二人。”
“没有人证也无借据,那监镇如此说倒也有几分道理。”
陈戟感慨道。
他这些时日与李平云和郑元打过不少交道,也知晓人官办案,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此事本身就不寻常。
活人找死人讨债,便是真的有证据,这时候人死债消也是常态,何况这画师手中还没有证据,人官自然不愿意多事。
“是以,所以我也只有找城隍大人一条路了!”
画师满脸哀愁。
“那若是我也没有办法呢?”
“也只能认了,日后便不再借银钱与人,这次便只当是倒霉。”
听到这个回答,陈戟笑了笑。
果然望气术看的没错,这人心性还算纯良,便是丢了三十两银子也没有想过不法之事。
借款的事情应当不是胡说。
于是望向他微微颔首。
“那你且稍等些时候。”
“石磨妖何在?”
陈戟开口召唤,身旁浮现出一道鬼影。
画师见状吓得变了脸色。
他敢来上告城隍,却没有想过还会在城隍这里见到鬼,此刻突然见到石磨妖的样子,双腿发颤,几乎站不稳。
“不必惊恐,这是我与阴司传讯的鬼使,不会伤你。”
说罢询问清楚画师籍贯年岁,才提笔开始写阴书。
不过这不是先前与孙阿姐写的那种,而是正经的调阅阴债的公文。
这画师遇到的事情确实不常见。
若是遇上昏庸的城隍。
多半会是说这画师与死者前世就有孽债,这钱正好便抵了前世债务。
只可惜,陈戟自己就是阴司日巡,此刻还有城隍印鉴,调阅阴债记录很是轻松。
他也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才写一份阴书下去查阅看看。
当然,这也是他这个代城隍权柄不足的原因。
若是真的有城隍职位,也无需去阴司查阅,自己便可看到治下百姓的阴债寿数命数情况。
只是此刻还是要劳烦石磨妖跑这一趟。
不到一刻。
地上便有黑气涌动,石磨妖重新钻出地面。
“回大人,已经查到了。”
石磨妖呈上回函。
上面字迹写的清楚工整,一眼便看出是陆判手笔。
信封上也有阴司的印信封印,只有陈戟的日游神印鉴才可打开,换了旁人与鬼拆开便会销毁其中内容。
陈戟随手解开封印查看起陆判回信。
因为是公事,陆判在信中也没有说别的话,只是写清楚这画师的阴债情况,并无邻家这三十两。
随后似是不经意,又像是刻意,在最后提点陈戟,画师邻家死者的魂魄还未归来阴司,可以去问问看。
陈戟见到最后一句挑起眉头。
这世上人死后七日便有阴差前去勾魂,如这画师所说,这位邻人死去不止七日,魂魄还在人间逗留便很蹊跷了。
于是看向画师。
“大人,可是这位差爷已经查到了?”
画师也见到听到石磨妖返回,此刻紧张望向陈戟等待结果。
“你与那邻家关系如何?”
陈戟没有回答他,反而是问了一个问题。
“相识十多年了,平日多有往来,应当还算可以。”
画师回答完,忽地想到什么,望向陈戟咽下口水。
“这……大人不是怀疑是我杀了他吧?”
“自然不是。”
陈戟摇摇头。
“只是想问,你知道他具体死去时间和死因么?”
“那日葬礼上听人说了些,说他是经商路上被妖鬼所害,幸好后来来了除妖的道人,才救下剩下的人,只是货也少了许多,死去,似乎已经有快一个月了。”
“那日你去参加葬礼,可觉察到什么不对?”
“不对?是指什么?”
“身体发冷,或者意识模糊不清、体温变化,都算。”
“似乎没有。”
画师摇了摇头,又凝神仔细回想。
片刻,忽然睁大眼。
“有了!我想起来了!”
“那日我在他家中见到他家有一幅画不对劲。”
“仔细说来,是什么画,如何不对?”
“大人也知我是画师,平日两家也有走动,那幅画正是我先前观他牵驴过山所绘制的牵驴图。”
“原本那画上就是简单绘制了一座远山,他牵驴在画卷上行走。”
“可……现在仔细想想,那日见到这幅画的时候,山势也变了,驴也变了,好像画上还蒙了一层雾气的样子。”
“对!确实如此!”
画师忽然笃定点头。
“大人,我确定,那画的确不对劲,和我先前送给他的时候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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