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9 座主高升
0219 座主高升 (第2/2页)他对这一安排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对他而言越早上位自然越好,能够掌握更多的人事权力,为日后那惊天之变储备更多的能量以应对变故。
唯一让他有点不爽的就是他爷爷又咔咔甩给他一大堆文集,让他通读钻研并模仿拟作。
制科乃是皇帝下诏考选专业的人才,有的时候皇帝甚至还要亲自下场主持,规格跟后世的殿试差不多,但严肃性和要求之高却犹有过之。
进士每年录取起码还有一二十人,制科每科所取通常只有二三人,甚至如果参加考试者才能都不达标的话,那就干脆全都不取。
所以在这种事情上搞什么暗箱操作的话,那就是在拿自己的小命在开玩笑。就算是张说,也只能在规定之内让张岱提前开始补习。
于是春风得意的进士生涯还没有享受多久,张岱又苦逼的开始了继续埋首纸堆的进行补习。好在这样的日子没过两天,便又有新的事情打断了他的课业。
这一次倒不是什么纷扰,而是情势发生了好的变化。
那就是他们的座主严挺之事情总算是了结了,首先是其监考不利、用人失察,遭受了罚俸一年的处罚,而后又因为取士称职、为选司之最,被宰相杜暹举授为吏部郎中。
这样有罚有赏的处置看着挺古怪别扭的,事实也的确如此,这充分反映出了朝中这段时间人事纷争的胶着。
首先对严挺之的处罚是比较轻的,无论他知不知情、此前有没有事例,作为主管此事的官员,他都是难辞其咎的,受罚也理所应当。
他虽然也被罚俸一年,但老实说这惩罚也就那么回事,如果是等米下锅的一般官员,固然是非常严厉的惩罚。
但严挺之出身官宦之家,本身也为官多年,并不需要仰仗这些俸禄才能糊口,哪怕朋友周济,挺个三年五载也是没问题的。
之所以会如此,倒也不是主司官员高高举起又轻轻落下,根源还在于吏部侍郎崔沔只限制在本司纠察,不想让刑部、大理和御史台插手吏部事情。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此处罚已经是他能做到的一个极限了,哪怕是要罢免严挺之,也要上奏宰相取舍。
严挺之被罚俸之后反而升官,这自然就是宰相斗法的结果了。这倒也谈不上弄权乱事,关键还是要看从哪个角度去看、如何定义严挺之其人其事。
宰相杜暹便从正面给予肯定,日前在中书省中对众进士的褒扬就表达了他的态度,更以此事为由强调严挺之选士公允、为官称职,力挺其人升迁为吏部郎中。
考功员外郎虽然也是知贡举的名望之职,但终究品秩仍卑。吏部郎中却是五品通贵,而且作为吏部本司郎中,职权较其余郎中更重,在官员铨选中更是掌握了不低的话语权。
毫无疑问,杜暹虽然在上一轮的吏部侍郎争夺中落于下风,但还是借这一次严挺之事件硬生生在吏部又插了一手。
严挺之这一轮的升迁,对张岱等拜其为座主的进士们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原本的座师转身成为掌管铨选的官员,简直不要太爽了!
所以在得悉此事之后,不需要张岱再作召集,其余登科进士们也都再次来到张家,邀请张岱一起再往拜访座主。
张岱对此当然也不拒绝,毕竟他们还有拜宰相和关试没有完成呢,之前想办法把严挺之捞出来,就是为的后事能够顺利进行。
这一次众人再次来到严挺之府上拜访,所受自然不是上一次那种待遇,还未及递上名帖,严氏家奴便匆匆入禀,而严挺之更是亲自来到门前,先是一言不发,只向众人长作一揖。
“座主切莫如此,徒等当真惶恐!”
张岱等人见状自是不敢生受,纷纷避开于两旁。
严挺之却沉声说道:“日前批取你等,所见只是文学,秉性如何,着实不知。你等心怀忠义、各自情操可贵,我竟因此受惠、得宠一时,并非考场之内的相知,理当有谢!”
众人闻听此言后,又连连说道:“日前行事,某等俱受张状头引领,纵然有所表现,亦张六风骨延传。座主若谢,独谢张六则可!”
严挺之听到这话后,果然又向张岱作揖,张岱又不免连连跳开,同时大声道:“何事不能登堂再言?座主礼拒某等于外,莫非吝惜一餐酒食?”
这本是一句戏言,严挺之听后却目露尴尬之色,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旋即抬手说道:“舍中酒食早已备妥,正待群徒赴席!张岱以此来戏,若不尽兴,不许先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