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负极病毒少女·问心局·被无视的快感
第89章 负极病毒少女·问心局·被无视的快感 (第2/2页)“我叫凌遥,是……「水色」乐团新来的主音。那个……我听说元潇同学是队伍里曾经的吉他手,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来邀请你回归……我……”
“哈?”
这下,元潇可算是想起来了。
【我说怎么这女孩看着如此熟悉,敢情是阿澈前几天在天籁给我录的视频里的吉他。】
【而且说起来,她不是我的最大竞争对手么?怎么还好意思拉我回去的?我和那几个女人能有共同语言?我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呵呵……这样啊。”
只见元潇嘴角勾起一抹假笑,从上到下重新打量了一遍凌遥。
“凌遥是吧?初次见面,你好你好。你的来意我明白了,但我并没有任何回去的意思哦。”
几乎是一瞬间的,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的邀请。
“现在队里不是挺好的么?你看上去水平也不低,至少比我厉害许多,大家对你都很满意,你没有必要跑来找我。”
“诶,可是一个队伍有两把吉他也完全没问题……我不想因为我自己的到来而给元潇同学添麻烦……我……我弹节奏也可以……我就是想跟你道个……”
“停。”
元潇打断了少女的话,听到道歉二字,甚至有点想笑。
她决定把话说得更加明白。
“首先,我对于现在的「水色」乐队没有任何的兴趣,你们就算全都换人或者直接改名,甚至原地解散了,甚至组团跳海了,跟我都没有任何一丝儿的关系。
其次,我有我自己新的生活,也有我自己想要玩的新的队伍。我会为了新的队友而活,不会考虑曾经的那些完全不值得惋惜的关系。
还有就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人既然被迫离开一个地方,就不应再重走回头路。至少,我是这样。”
元潇的话掷地有声,
说完便不给她任何挽留的机会,转身直接朝着教学楼迈步而去。
“啊…”
凌遥被晾在原地,张了张嘴,欲留又止。
特意打听许久,早早来学校门口等着,想着能和她修复一下关系,至少……别让她记恨自己。
但现在,事情似乎在朝着截然相反的方向前行。
凌遥心中知道,这次的搭话失败了,就意味着对方把自己当成了敌人。
说不定未来在舞台上碰见,元潇第一个要干掉的,就是自己。
“唉……”
“原来,已经有新的队伍了吗……”
她有点没能料到,刚被踢出来没多久的元潇,居然瞬间就有了新的归宿。
而且,听上去似乎对于“新的队友”相当满意,
那种自信不是装出来的,而是有种,各方各面都比先前要好的既视感。
乐队最重要的「希望」、「发展」、「氛围」、「羁绊」、「人际」……
她似乎没有一处是觉得不完美的。
少女的底气是谁给的,暂且是谜。
凌遥神色复杂,无奈背着琴包,情绪低落的走向排练室。
好好孩子的她,在月岛把新的目标带进队里来之后,学会的第一件事——
就是翘课。
【如果多练琴能弥补队内的短板,如果可以带着队伍杀进预选赛,是不是下次遇到他时,就能对他说出那一句,「能不能带我一起」了呢?】
凌遥心有所念,通宵未睡的双眼眼睑,像是画了猩红色的眼线。
因队伍有Yui加入,所以自觉综合实力有所提高,哪怕其余三位队友都不怎么行,也至少有望碰一碰Mosse的初赛。
别的目标倒是没有,自己只想能再一次的,被学长注视一眼。
哪怕仅一眼也好。
【而Mosse比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块敲门砖。】
“上次排练结束后,Yui跟我说,那比赛里参演的全是大神,预选赛则不一样,鱼龙混杂,什么水准的选手都有。
而只要第一轮打赢了,成为16强,就应该能上电视,被外界的人们注意到。”
“往最次了说,增加曝光,给「水色」吸粉;
往更好了说,假设超常发挥晋级二轮PK,队伍的前景翻倍,甚至能接到中型Livehouse邀请函。”
凌遥思路清晰,愿景良好——
“而但凡达成了,首先,Yui的需求就被满足了,她会留下来继续玩,bass这一块,没人能取代她。
再就是,我也能借此机会寻找更强力的队友,把「水色」中不完美的部分给一点点铲除,无限的迭代优化,直至能够配得上「他」。”
不知何时,队里的其余三女,已经被凌遥视作“瘢痕”,自己不退队,那就必须让她们退队。
而她们如果死活都赖在这里——
“那就别怪我给你们上压力了。”
与元潇不同,
凌遥自打转学以前,就是前校班级里的优等生,年级排名前四。
而今来到圣心女子学院,仍能保持在玩音乐的前提下名列前茅,每天练琴3小时,音乐学业两手抓。
这样的强度,是在她妈妈的棒打之下逼出来的。
凌遥是天海土著,本地人,
从小,家里人就教导:“咱们作为天海人,必须有天海人的样子。你不但要把学业搞好,其它方面也不能落下什么,免得叫人笑话。”
家里的条件并非“海爷”那样阔绰,没有想象中那种天胡开局,豪车豪宅一样不差;
而只不过是一个拆迁户,恰好撞大运,从老破小搬到了附近的一个差不多的小区,攒下一点点钱,仅此而已。
爸妈离婚的早,爸爸是出租车司机,没什么特别的能力,但聊骚的客人很多,于是婚后立马找了新的女人,组建了新家;
妈妈则是初中老师,由于天天在学校内受熊孩子的气,所以回家之后喜欢把负面情绪发泄到自己身上,用拖鞋、绳子、鞭子、扫帚等物在酗酒后狠命殴打自己。
从小就是这么长大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老是被同学们问起是不是被坏人欺负了,可惜并不敢说。
因此,自己早早决定,一旦上了大学,就想办法打工赚钱,搬出去住,租房子,不告诉妈妈。
而今,弹琴成为了唯一的解压方法。
“Yui,我们真的能顺利走到对岸吗?”
纠结下的她拿起手机,给月岛发送了一条求安慰的消息。
Yui上课时间秒回:“当然啦,你放心好勒,我这边绝无问题,而且,你系不系不喜欢其余的三个姐姐呀?”
“……我没这么说。”
“啊啦,我早就已看粗来啦,我都懂的啦,绫酱,不行的话,PK结束后我带你去更好的地方叭?
我其实有认识一个强无敌的姐姐,她跟我有着类似的目标……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把她引荐给你!但系你要先变强才可以哦。”
月岛的话如邪魔低语,让凌遥感到脊背发凉。
很显然,她的目的并不是真的来正经玩的。
【她好像是……在挖墙脚。】
【像那种,到处找队伍,然后物色能用的乐手的那种人……】
凌遥非常敏锐,察觉到了问题所在。
从Yui的实力就可判断出,她需求强者。
再结合她曾经一轮游的相关事项,可以推导出,她想在今年年底拿到更好的成绩,然后去重新跟她说的猫学姐建立联系。
所以——
“她看似是在求组,实则是在挖人建队。她的野心才是最大的。”
凌遥不再回复,只沉默着继续走入阴暗之中。
人生在世,每个人都不会无缘无故跟对方产生超量的关系,大多数关系都来自并膨胀于利益。
“我自然是会变强的,不用任何人说,也会。”
“更好的队伍我也是要加入的,只有这样,才能走到和「他」平级的层次,恳求他再度向我伸出手臂,哪怕只说一句,‘别紧张’,这样就好。”
“啊……”
一想起那令人安心的眼神,
凌遥就如触电般,心跳莫名加剧。
这已经不单单是条件反射了,而是一种……生理性的,幻想。
【活这么大,有谁是能像学长那样,用绝对意义上的可靠来带给我包裹式的安稳感呢?有吗?】
【爸爸有吗?妈妈有吗?】
【不如说,他才更像是爸爸吧?】
【如果他愿意再保护我一次……】
【就算让我叫他爸爸,又有什么不行的呢?】
凌遥的眼底泛出异样的血红,
如中了魔,在监控看不到的教学楼阴暗处,对着墙角,伸出舌头舔舐嘴角。
“好想继续被他托着演奏啊……”
“那样的和声进行,那样的融合度……呜……啊,为什么他身边的人不是我呢?”
“对了,他会玩band吗?他会不会找新的队友?”
“上次去他学校尾行,打听到他似乎常常背着琴出没。离开校园或是往寝室里搬运设备。”
“不搞乐队,是不会总倒腾设备的。”
“但是细问,那些女生又不跟我多说。”
“都当成机密似的,不肯告诉我,自私的要死。呵啊。”
“不告诉我又如何呢?你们不懂音乐,难道有概率被他注视吗?”
“花痴女罢了,什么也不是。”
“等我变强,等我找到机会,我会让他接纳我的。”
“我会让他紧紧的、死死的包裹住我,或者,我反过来,钻进他的体内。”
“不管用什么方式,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
「我会像病毒一样,染进他的生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