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霓虹噬心债
第三百四十二章 霓虹噬心债 (第1/2页)宿舍床幔的阴影如章鱼触须缠上脖颈,尚帕恩的后背紧贴潮湿的床单,三百万贝仑的窟窿在胃里烧出焦痕。
金澜赌舫的霓虹穿透窗棂,将天花板割裂成赌桌的碎片——娜塔莉的墨锦裙摆扫过翡翠案台,汗湿鬓角黏着星砂的残光,锁骨下的玫瑰刺青随呼吸起伏,像一簇蛊惑的火苗。
偃甲云雀在床头震颤,翅尖蹭过耳垂的触感让他惊坐而起。
没有留言,没有电流杂音,只有娜塔莉的烟嗓在记忆褶皱里浮沉——白日赌局终场时,她斜倚在翡翠案台边,裙摆污渍凝成乌鸦暗码,唇角的弧度似怜悯又似讥讽:倍投法则,连输时翻倍下注,最终必定能翻盘。
娜塔莉的倍投法则在颅内重构——连输时翻倍下注,用概率的铁律碾平亏损的沟壑。赌厅霓虹在他瞳孔深处重燃,星砂瀑布冲刷耻辱的幻象太过甜美,连玫瑰刺青下的毒牙都成了救赎的圣徽。
他扯过被褥蒙住头,布绒小熊的玻璃眼珠在黑暗中泛起荧光,似乎看见翡翠案台上方的赤色螺纹正蠕动成邀请的触手。
……
圣依斯咒法学院的穹顶洒下斑驳的光影,尚帕恩的指节轻叩桌面,翡翠案台的虚影在木质纹理上若隐若现。
阿茂的嘴角扬起一抹熟悉的弧度,眼睛里闪烁着好奇与戏谑,似在等待一个惊人的秘密。
他的指尖在桌面上划出无形的轨迹,像是描绘着某种神秘的咒文,将娜塔莉的智慧,说成是自己的胜利法则。
对方的瞳孔微微扩大,肩膀前倾,已经被这个“天才策略”彻底折服。
远处,伊苏安的星纹长袍拂过石柱,她的身影在走廊尽头短暂停留。
她的目光扫过尚帕恩,带着一丝疑惑,一丝犹豫,似乎想唤他,但流动的人群让她把话语咽了回去。
尚帕恩的视线与她短暂相接,随即错开。他的手指下意识地蜷缩,将那张写满“倍投法则”的羊皮纸迅速折起,塞进袖口。
……
毕业典礼的焰火在夜幕中炸裂成金色藤蔓,尚帕恩的咒法袍被火星灼出细小的焦痕,内衬缝线间藏着的借据沙沙作响,像一群蜷缩的毒虫啃噬他的肋骨。
金澜赌舫的霓虹在视网膜上烙下残影,轮盘厅的红绒赌台如同深渊张开的舌苔,舔舐着他指尖颤抖的星砂。
骰盅揭开时,传影水晶的光芒刺入瞳孔。
最初几局的胜利像甜蜜的毒药——娜塔莉的倍投法则在血管里沸腾,筹码堆叠的声响与伊苏安毕业典礼上的掌声重叠。
三百万贝仑的窟窿被星砂一寸寸填埋,赌桌边缘的雕花纹路在他眼中扭曲成黄道十二宫的轨迹。
可骰盅第七次扣合时,空气突然凝滞。
翡翠案台底部的赤色螺纹在余光中蠕动,娜塔莉的玫瑰刺青从记忆深处浮出——她整理牌堆时小指微翘的弧度,裙摆污渍凝成的乌鸦暗码,那些曾被赌徒肾上腺素掩埋的细节,此刻如冰锥刺骨般灼痛。
最后一枚星砂坠入赌池的瞬间,虚空之眼在牌面炸开紫焰。
尚帕恩的喉头涌上铁锈味,六百万贝仑的债务像巨鲸的利齿咬碎肋骨。
……
街巷的路灯杆上贴满纸片,高利贷广告的文字如蜈蚣爬满视线。
尚帕恩的指尖蹭过“三日放款”的血色印章,纸页边缘的焦痕卷曲成嘲弄的舌。
家族信托协议的羊皮纸在壁炉里蜷缩成灰,火焰舔舐着“斐利昂”的纹章。
他对着镜面练习微笑,橘色卷发枯槁如晒干的藻,咒法手套浸透的汗渍在掌心洇出地图般的裂痕。
“我和阿茂的咒法玩具店……需要资金周转。”谎言从喉管滑出时,父亲的烟斗此刻正躺在他外套暗袋里,预备熔成下一注赌资。
偃甲云雀在袖口震动,翅尖刮擦皮肤的触感让他想起伊苏安拽他袖口的力道。此刻却化作赌桌的引力,将他拖向翡翠案台底部蠕动的赤色螺纹。
高利贷信使的徽章在窗外一闪而过,而他的瞳孔里只剩下星砂瀑布冲刷耻辱的倒计时。
……
砸门声如钝斧劈进颅骨,尚帕恩蜷缩在阁楼角落,母亲的啜泣从地板缝隙渗出,混着父亲烟斗砸碎的脆响。
偃甲云雀在袖口疯狂震颤,翅尖刮擦皮肤的痛感让他想起赌命轮盘广告的边框——“献祭鲜血,利息全免!”
广告虚影在视网膜上灼烧:轮盘指针划过“献血”格时,魔族符文在边缘蜿蜒成蛆虫纹路,他盯着那串暗红的“三个六”数字,像三把倒悬的匕首。
可他的瞳孔只黏在“免利息”三个字上,奔跑着踏入雨幕。
金澜赌舫的霓虹在暴雨中融化成血色漩涡,赌命轮盘的虚影在脑海中浮现,那串数字却化作不吉利的诅咒,被他的靴底踩进污水沟。
……
第二家黑诊所的铜铃在风中摇晃,针管刺入臂弯的冰凉与娜塔莉烟管的触感重叠。
讨债人的影子如沥青泼上墙壁,马车轱辘碾过石板路的声响像骨骼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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