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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因祸得福

第二十三章 因祸得福 (第1/2页)

我乘着黄鱼车到了县医院。值班人员一看这情况,二话不说就把夜班正在休息的医生叫来了。
  
  这是个男医生,大概四十岁左右。他真的也是我命中的贵人。每次我命运多舛时,就会有一个好人来相救。
  
  他一见我是非常紧急情况,瞌睡马上就没有了,在急症室里,临时做了一个手术台,让我把手放在医院的那种简单的桌子上,四条腿加一个桌面的那种。他又吩咐护士搬来一架台灯,补充亮度。然后在我手下铺上纱布,纱布立即红了……他马上用止血带扎在我的手臂上。
  
  我与他面对面地坐着,他的手术开始了。
  
  简单地消毒后,他说:“我要打麻醉了,是局部麻醉。”
  
  我点点头,虽然身体虚弱,可脑子非常清晰。
  
  谁知,一麻醉,我感觉自己在下坠,整个人变成了一个漏斗,那点儿生命力在慢慢地从漏斗里流走,我开始委顿下去了,……
  
  “医生,我不行了……”我虚弱无力害怕地说,
  
  那个医生,马上坚定而又果断地命令值班护士:“两针肾上腺素!”
  
  我已经在迷糊了,人的神魂不可控制地在游走……陪我来的那个女老师,赶快过来死命扶住我……可我的耳朵边还是听见了敲碎玻璃瓶的声音……护士抓起我的右手,救命的液体流进了我的身体里……
  
  一会儿功夫,我好像又感觉到一种生命力的回归,一点一点,脑子又清楚了,可以坐直身体了,呼吸均匀了……
  
  就这么,我似乎已经走到了奈何桥边,却又起死回生了……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想笑一笑,也很想说什么……
  
  医生非常理解我,他开始对我说话了:“你最好不要看我在做什么,你就听我告诉你。”
  
  “好的,我不看,虽然我不怕。”
  
  “你的命真够大的,”医生一边查看我的伤情,一边说:“这个盗贼不是想来要你的命,只是想要你的手表,对吗?但是他的三刀只要再偏几分,割断的就是动脉,你早就已经没有命了。现在是静脉割破,看看,也流了那么多的血……”
  
  我就笑了,“我是命不该绝呀!”
  
  “你还可以笑呀!……真有你的!……不过,是应该笑,我看到你另一个命大了,控制你大拇指,食指与中指的神经没有割断,我找到了,如果他再多使一分力,这根筋就断了……在这么个深更半夜,我们没有可能去找专门的设备,来帮你查找断掉的筋在哪里?你的这三个指头就会永远成了鸡爪形,残废了。”
  
  “太感谢命运了!”
  
  “那不?你还得感谢碰巧遇到了我,一个外科医生在值夜班……现在我要给你缝合了……为你缝这么乱割的三刀,是多么考验人的本事呀!……要知道,这可不是外科医生开刀的下刀技术,切口混乱……现在就得全凭我的手法艺术了!”医生要护士把另一个手术包打开,然后,埋头做起缝线的技术活了……
  
  这个医生出现在我的生死关头,出色地救了我,可是,待我的手全部包扎完毕后,他已经累得只会对着我摆摆手,就此别过。
  
  可是,他的形象却一直顶天立地在我的灵魂里,“两针肾上腺素!”他的那句命令,也一直回响在我的心田里,因为他,我才会活到今天,来写写这件事!
  
  回到学校,我却发现自己又成了“名人”了。天还没有亮,“有个高安师范女老师被入室抢劫了”的新闻,已经传遍了角角落落。好多好多的人,都跑来看我了,熟悉的,不熟悉的……但是,他们大多被警察拦在外面。因为我的房间,自己也进不去,成了“犯罪现场”,警戒起来了。
  
  医务室的柯医生来接我去她家,把我安顿在她的床上,让我再睡一下,等会儿公安局的人要来找我。她告诉我:“老廖和几个校长去地区开会了,三天后才能回来,这两天你住在我这儿。他们要我好好照顾你。”
  
  我很感动,廖校长夫妇真是太好的人了。
  
  “我想马上回上海。”
  
  “回不去呢,”她又告知我:“要配合公安局调查,起码得晚一天走。到时候,学校会派车送你的。”
  
  我开始与三名办案的刑警在一起了。
  
  一行人先去了我的房间。我讲述了昨晚发生的事情经过,他们记着、问着。那两个盗贼入房的途径,就是通过摇头气窗。有一个小个子的,从摇头窗伸进头、手臂和半个身子,够到了门上的插销,打开后,开锁就容易了,那是做贼的基本功。
  
  我真懊悔,应该可以想象得到的,之前还煞有介事(有模有样)地查看了一圈,以为……“以为”就是最危险的信号!
  
  房间里到处是血,雪白的墙上有好几道血色彩虹,床上地下,满眼的血,有的还是一滩,不堪入目……
  
  我拿起满是血迹的毯子,给他们演示我去盖住贼的那一瞬……突然,从毯子里掉出了一个用毛巾制成的蒙面罩……他们立即拿出袋子,小心翼翼地用钳子夹着,放了进去,这是盗贼唯一留下的线索。这个线索说明盗贼入室是有预谋的。
  
  完成了现场勘查,我们就一起坐在一间临时开门,为此事腾出来的办公室里,警察开始办案了。首先他们要我参与一起讨论,盗贼预谋来偷什么?因为我觉得他们第一次入室的样子是朝着五斗橱上那个三用机的。只是惊醒了我,他们才看到我手上的手表,于是突然改变了歹心,手表比三用机更好。
  
  有个年纪轻一点的警官,可能因为看我很会提供线索似的,他就问我,“你看清楚了他的模样吗?”
  
  “没有,他把我眼睛打得睁不开了。”
  
  “你有没有觉得他是你认识的人?”
  
  “什么意思?”
  
  “有一个体育老师,第一个到现场,会不会……”
  
  “你说什么?”我一下子从心里涌起一阵剧烈的旋风……
  
  “我听群众反映,他住在后面,怎么就是他听到你的呼救,而住在你边上的人都说没有听到。有没有可能……”
  
  我突然怒火攻心,对着这个警察发火了,“你不要瞎听就瞎说,那个盗贼割我三刀,我会不知道他是不是熟人?!”
  
  这会儿,我越说越忍无可忍,用沙哑的声音吼叫,同时眼泪直流:“他是唯一来救我的,他第一个到达现场,或许就是他可能救我的命!你们也这么怀疑他,那么以后,谁还会来救人!”
  
  他马上不做声了。另一个警官一直没有开口过,这时插了一句:“不要生气,作为群众反映的情况,只是问一下而已。”
  
  我也一下子沉默了。警察叔叔说得对,他们没有错,而是那个反映情况的,不知道是谁,才是非常可怕的!
  
  可是我一激动,声音没有了,说不出话来,人软倒在桌子上,于是,他们就让我先去休息了。
  
  我回不了自己的房间,还是去了柯医生家,坐在她家的简单的沙发上歇一会儿。此时,零零落落,不断有朋友和没有回家过暑假的老师来看望我。
  
  他们说我命大,这种情况下能把命捡回来了;有人说我勇敢,与那个盗贼搏斗了,叫喊了,吓走了他;也有人说是那块表救了我,不然,盗贼要拿走三用机,你去抢夺的话,或许就牺牲了。有朋友说笑话:你怎么可以叫“救命”?应该叫“救火”,那样才会把人都叫出来!我苦笑笑,是呀,救命,是你个人的事,救火,那才是与他人有共同利益关系的。
  
  杨主任跑来了,他脸上并不好看,问我三用机在哪儿,我说放在余老师那儿了。他说有个谁要用,就准备去取,回头一句话,把我又给重重地气了一下:“如果三用机被偷走了,你就得赔!”没有给他送“大前门”,居然他会如此恨我?!他的爱憎分明也实在太“分明”了吧?!
  
  柯医生中午给我烧了猪肝汤和大排骨让我吃了,还吩咐我赶快睡一会儿。世上的各种人,关键时候不用去分辨好呀歹呀,我心里很快都体会出来,并分门别类地装在记忆里了。
  
  下午,警察又来了,要我去警局,说是抓到了一高一矮两个作案的嫌疑犯。他们知道我走不动,就开来一辆摩托车,旁边附加一只小船的那种。我第一次坐在小船里,警灯忽闪,警笛长鸣,不由得也觉得生出了三分的豪气。
  
  到了警局,他们告诉我,在接到我这个案件之后,又接到了锦河上一个船家的报案,有人摸上船来偷东西。可船家不是好惹的,一下子就扭住了他们,送来了公安局。
  
  是不是同一伙的?是不是就是对我下手的盗贼,又去接着作案?警察们要我仔细认认。
  
  我躲在玻璃窗后偷眼望了一下,一高一矮,……,不行,我马上浑身颤抖起来,本来就哑了的声音更是抖得吐不出一个像样的音来,“是,是,”我一边点头,一边逃走,像看到恐怖的鬼一样,又几乎回到了那个惊心动魄的晚上……人要瘫软下去了,别说我怎么这么胆小,一只惊弓之鸟,安全感一点也没有了,而且伤势严重,已经让我浑身无力,我忘了周围都是警察,只想歇斯底里地叫“来人呀!”
  
  警察见我这样,就扶我到另一间会议室去休息,还给我倒了杯水。我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他们又要我再去确认一下,我却死命咬住,就是他们,不愿再去看一眼了。警察们很想可以立即破案,其实我是更想快快把坏人抓住,可是,现在的我,实在身体与心神都极度虚弱了。我倒在桌子上,看上去也根本成不了一个勇敢的警察助手了。
  
  晚上,我躺在柯医生旁边,不过我根本不能入睡,只要刚眯起眼睛,就好像有一高一矮两个人影进来了……我马上惊恐万状地睁大眼睛……
  
  在这种情况下,警察叔叔们只好说让我回去吧。后来听说,由于我的瞎指认,把警察们忙乎了三天,才发现此“一高一矮”非那“一高一矮”,他们连高安师范的大门朝哪里都不知道。这是两个小偷,有作案动机,却犯罪未遂,三天后放了。
  
  这种案件,放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不要说探头到处都是,就是凭那个蒙面罩,DNA一查一个准,还用得着来要我协助破案?而我也却太不是一个英雄了。
  
  蔡的二哥也来送我们,我与李子一起上了火车。我一直不敢与周围旅客聊天,沉默地熬了一个晚上,终于,在一大早,看到了爸妈和蔡。
  
  激动呀!可是我来不及哭,忙着搬行李,抱下李子。妈妈对着我只有一句话:“活着回来就好。”蔡说:“明天下了班,我就来看你。”
  
  回到家里,父母与两个弟弟都围着我坐,一边看我喝着鸡汤,吃着清蒸鱼,一边迫不及待地要听我说说怎么回事。
  
  我也顾不上去睡一会儿,“奇遇记”的故事已经在心里呆不住了,就嘶哑着嗓子,把怎么遭遇“蒙面大盗”,如何“搏斗”的情节拿出来,先讲了一遍给他们听。我发现父母是提心吊胆地听着,可弟弟们却像听评书,津津有味。
  
  自此,一连三周,我都是白天做一个“英雄”,给每天来看我的邻居、朋友和亲戚们“演讲”;晚上却得了“恐惧症”,缩在妈妈的边上睡,还一再会惊醒,幻影幻觉厉害,那个“一高一矮”依旧在错乱我的神经,我只好成了一个胆小鬼,做了“狗熊”而已。
  
  蔡每天下班都会来。他现在实惠了,买了一辆自行车,骑来骑去。早上八点上班,下午四点半就下班,这段时间他顾不上做积极分子,拎着大包小包的吃食,先来安慰我了。
  
  妈妈让我们“躲”在里面一间卧室去,就不用出去“压”马路了。
  
  “你妈妈‘懂劲’格。”他说。
  
  “啥格叫‘懂经?’”我不解地问。
  
  “就是……”他突然发现我语言已经落后了,在上海几个月,他开始融入了“海派”;就是走进了正在开放的环境里了。
  
  不过,他只是一笑而过。因为有一件头等大事是急着要给我看的,他得了“新长征突击手”的奖状,那是仪表局发的。他说本来可以送到市里去,但是,仪表局觉得他刚进厂,还是应该让给老工人。
  
  我已经很高兴了,这是我们在为今后有机会可以调在一起努力铺路的第一块“石头”,尽管这条路崎岖曲折,沟壑交错。
  
  “我差点儿手就残废了……”我有点后怕地告诉他,
  
  他倒是毫不犹豫地回答:“怕什么,我不是突击手吗?就是因为手快,让我来照顾你!”他又接着说:“还有,我已经说服了家里,同意了我们的婚事。”
  
  我高兴地又说又笑,“碰到这件倒霉透顶的事,却带来了一个好处,我妈妈写信去为我请假,学校准许我下学期在上海休养呢。”
  
  “太好了,”蔡说,“我们可以一起好好准备一下了。”
  
  我告诉他,我对这件事最不开心的是:当时就住在旁边的人没有来救我,还要污蔑来救我的人。
  
  他听了,没有顺着我,而是不紧不慢地给了我许多为他人做解释的话,就是这些解释,让我真的感觉到心宽了,有了一种彻底的释怀。
  
  他分析说:罗校长不是说他喝醉了,所以没有听见吗?那天没有及时出来,应该是他的妻子有点儿私心,一个农村妇女,没有高境界很正常的。罗校长后来还为你安排了车子了,这就够了,你心里的那块垒石要早早放下。
  
  “还有那个电工,”他说:“我认识他。你知道他是怎么调到高师的吗?”
  
  “不知道。但是,他装傻,他就住在旁边,应该他是第一个听到的。”
  
  “不要随便怪人哦,自己已经没有事了,就原谅那些人吧,他们也是无辜的。只有自己的心里没有了疙瘩,才会活得开心呢。”蔡给我说起了那个电工的故事。
  
  他原来是八井煤矿的工人。两年前的一天,他们是八个工人一组,在一个工作面上干活。他正好想去解手,刚离开的一瞬间,突然瓦斯爆炸,他们工作面上另外七个工友全部被活埋了,他虽然被炸昏,但没有埋进去,更幸运的是另一个工作面的人,发现了他,并把他背出去了。他逃是逃过了那个劫难,可也差点儿变疯了,托了亲戚朋友帮助,好不容易调到高师的。他心里的恐惧感还没有消除呢。如果设身处地想一下,现在你也有恐惧症,别人在叫救命,你会怎么样?
  
  我强词夺理地说了一句:“我会敲木撞墙,一起呼叫‘救命’。”但是,心里的褶皱已经被他抚平了,而且,我也算是明白,我为啥会喜欢他这个“白丁”了:对别人的理解,对自己的承诺,他都很有让我欣赏的一面呢。
  
  中山医院的外科治疗室,我去了好几次,消毒换药,查看伤势。我这才知道,我这种刀伤,医院是要报警的,会登记在册。
  
  上海的外科医生看了我伤口的缝合,无不称赞,一个小县城的医生,居然有如此高超的技术!我也不由得常会想起那个救我命的医生,还有他说的话,“你命大,碰到了我!”
  
  医生要我“间隔拆线”,我不懂,医生还给我耐心解释:你这种伤口,一次性拆了线怕会裂开,要分两次拆……
  
  世上好人真多,不经过一难,哪里知道到处都有爱心呀?认识的,不认识的“爱心”们,也在慢慢治疗我遗留的恐惧症。
  
  爸爸等我线拆了,才告诉我家里的一个打算。两个弟弟都要结婚了。
  
  大弟弟已经顶替父亲进了上医,分在放射医学研究所。他考进了上医的夜大学,学习的专业是医疗器械。他们已经有了成家的基础。
  
  小弟弟还在南站,开铲车,日夜倒班,很辛苦。女朋友也在南站工作。他与大弟弟一样考了上医的夜校,专业是“遗传学”。
  
  可是,现在我家的房子是旧式的,很难当成新房。于是由父亲向上医申请换房。那时候是没有房屋买卖的,房子也很少,但是老少无欺,都是由组织上来评定。
  
  我父亲说了一个故事,让我刻骨铭心。那是发生在1969年我去插队后的事。在那个动乱不堪的年代,父亲奇怪地当了上医“牛鬼蛇神”的大队长。他每天要“管理”好多好多被dadao的老领导。他小心地处处地照顾着他们。有一次,来了一个不太熟悉的红卫兵,气势汹汹,肆意要找一个姓刘的老处长的岔子。那天,也正巧,刘处长发烧,父亲就安排他整理一下宣传小册子,可以坐着干活,还不时能偷着睡一会儿。却被那个红卫兵看到了。他一把揪起那个处长就要斗他,还吼叫着要他去扫厕所。父亲冲过去解释,说是他安排的,并答应那个红卫兵,自己去扫厕所。那个蛮不讲理的“兵”,见爸爸挡住了他的事,就论起大巴掌狠狠地抽打了我父亲一记耳光,我父亲满嘴鲜血,头晕耳鸣,两眼一黑,差点跌倒在地……(别看只是一记耳光,打得不巧,父亲从此犯下了头晕的后遗症。)
  
  但是,也是这一记耳光,为老处长更不可设想的后果,担待了过去。现在,这位老处长恢复了原职,正好是他在负责分房。于是,申请得到了他的支持。可剩下的只有两套,要么五楼,要么一楼。我们就选择了五楼。
  
  新房的面积并没有增大,三间房,没有厅,厨房卫生间也不大。只好凑合。一间十六平带阳台的,爸妈加我挤一挤,一间朝南的十四平,给大弟弟做婚房,小弟弟只好住在后面的九个平米的北屋。后来就把他的新房建在这个小屋里。
  
  我们那时候年轻人的婚事,都是因为感情好,才走在一起的。如果要以房子来作为结婚条件的话,特别在上海,那就没有几个人能结婚的了。
  
  我们搬家了,大弟弟也结婚了。
  
  妈妈问我,你们准备好了吗?蔡过了一天,就拿着户口本来,他悄悄告诉我,是他偷出来的,我们赶快去登记。我有点不明白,为啥要偷?他父母还是不同意?
  
  他答非所问:“我打听了,结婚是在民政局登记的。”说着就拉着我去了那儿。
  
  结果,民政局的人问:“你们单位的介绍信呢?”我们被问傻了,只好回转来。
  
  他的介绍信一下子就开好了,因此,他的父母也就知道了他偷户口本的事。接着,他与父母开始深一步地交谈,这次是“硬碰硬”地谈,谈了许多具体的问题。
  
  他把我在江西对他的好,一桩一桩地说给父母听:我是怎么去大城找他,并同意了三年以后结婚的;怎么把自己的东西都给了他去做人情;还怎么样地辛苦为李子断奶……感动是感动的,但是,他们这么小的家,而我的家也没有空余的地方,怎么样可以结这个婚呢?
  
  他家一栋小楼,上面两个房间,一间南北通透,已经是他大哥的新房。还有一间小的,九平米,朝北一扇窗对着永嘉路,朝南的窗对着楼梯,东窗对着隔壁一栋三层楼的楼梯窗,就这个小间,原本是他父母与两个妹妹住着。他回上海后,一直睡在楼梯上面的阁板上。下面一个大通间,连着厨房一起。外面还有一个作为进出的窄长的通道。
  
  他们商量了很久,才最后定下来了,楼上小房间收拾出来,给我们做新房。楼下用一只大橱,一只单门立柜,还有两只床头柜叠起来,形成一道墙,在楼下通间里面,被隔出来了一间,再在上面用两副铺板搭一个阁楼。他的妈妈与两个妹妹睡在阁楼上,下面放一张床,他爸爸与李子睡。这个搭建的任务,就交给了他很有手上功夫的二哥。他二哥与二嫂回上海来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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