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刘备:有云长翼德的牌位相伴,到了地下还能同饮三盅
第267章 刘备:有云长翼德的牌位相伴,到了地下还能同饮三盅 (第1/2页)“父皇息怒。”
刘据俯身上前。
声音低得几乎淹没在殿中的寂静里,生怕惊扰了父亲的思绪。
“儿臣以为,天幕中所显,也许另有深意。”
“晋景公晚年迷信巫蛊,不理朝政……”
“或许那是上天的警示,提醒帝王慎养龙体,切莫重蹈其覆辙。”
“呵——保重龙体?”
刘彻冷哼一声,缓步走向窗前。
窗外那株亲手栽下的柏树早已枝繁叶茂,树影摇曳之间,好似能看见卫青、霍去病披甲策马、奔赴沙场的英姿。
他抬手按在窗棂上,掌心被紫檀木的纹理勒出浅痕。
“帝王之命关乎天下。”
“或殒命疆场,尸裹马革;或忧思成疾,操劳成疾——皆为社稷之重!”
“可这天幕竟以‘厕溺身亡’记之?如此琐事,也配登史册?”
他转身厉声道:
“若连这等偶变都能撼动天命,那大禹治水三过家门不入、成汤祷雨自焚于桑林,又作何解?岂不成笑谈!”
刘据面色涨红,唇动数次,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忽然想到,去年在甘泉宫祭天时,方士栾大献上所谓“长生丹”。
父皇虽半信半疑,却仍命人修建“香厕”——以沉香为栏,铺西域进贡的毛毯,内侍捧香立侍。
那时只觉是帝王的讲究,如今回想,却透着几分滑稽。
刘彻的目光扫过案上密密叠叠的奏折,忽地停在一份“巫蛊祠”的密报上。
他记得自己确曾沉迷方术,信奉炼丹修气,甚至命人以秽物辟邪。
那“香厕”虽奢华,终究只是木板搭架。若真如晋景公那般……
冷汗倏地爬满他的后背。
“传旨!”
刘彻的声音陡然转厉,震得珠串叮当作响。
“宫中所有如厕之所,皆铺三层锦垫,四方设铜栏,高至腰腹!”
“诺!”
内侍们齐齐跪下,面如土色。
“凡侍帝王如厕者,持戈立三步外,双眼盯紧扶手,若有失职——株连三族!”
语声落地,殿中静若寒潭。
内侍哆嗦着匍匐而出,几欲哭泣。
刘据望着父亲紧绷的面庞,鬓角的白发在烛光下闪着银辉。
他忽然明白,那天幕最刺痛的,并非笑谈,而是揭穿了帝王不愿直面的真相——
纵有丰功伟绩,终究血肉凡胎,或死战场,或病榻,甚至……溺死厕中。
“父皇,”
他轻声道,手指微颤: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保重己身,方能安天下。”
刘彻并未回头,只凝视着窗外的暮色。柏影在他脸上交错浮动,忽明忽暗。
“你以为,朕怒的是晋景公?”
他低声开口,语气里带着疲惫:
“朕怒的,是这世间总有人,盼帝王出丑,盼江山动摇。”
他拿起桌上一支断笔,指尖摩挲着笔锋。
“当年高祖斩蛇而起,曾为逃命弃子;孝文帝节俭至极,仍能赢得民心。”
“唯独晋景公不同。”
“他的死,荒唐无比,让天下人讥笑——帝王也不过如此。”
“若连尊严都护不住,又如何镇社稷?”
窗外更夫的木梆声响起,夜已深。
刘据看着父亲把断笔轻轻搁在舆图上,墨迹正好遮住“大宛”二字。
那支笔,就像一柄剑——既可拓疆域,也能刺入心底。
天幕的光渐渐暗去,殿中檀香再浓,也掩不住那一缕惶惶不安。
刘彻心知,一道旨意挡不住意外,却足以堵住悠悠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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