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集:粮仓被焚
第101集:粮仓被焚 (第1/2页)上官悦的指尖,原本只是轻轻地凝聚着一缕微弱的金光,却突然间变得不受控制,仿佛有它自己的意志一般。那金光如同跳跃的火星,从她的指尖逸散而出,发出“嗤”的一声轻响。这声轻响虽小,却在宁静的书房中显得格外清晰。火星落在书案一角的宣纸上,瞬间便将那洁白的宣纸燎出了一道淡淡的焦痕。焦糊的气味迅速与书房中原本弥漫的墨香和炭火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异而复杂的气息,充斥在四周的空气中。
上官悦见状,心中一惊,她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试图用这种疼痛来集中自己的精神,将那不听话的力量强行压回丹田。然而,体内的那团“火焰”却仿佛被激怒的困兽,开始在她的经脉中左冲右突。那灼热的能量如同一股股热流,在她的经脉中肆虐,灼烧得她经脉剧痛,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反复穿刺。她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但额角的冷汗却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书案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上官悦的呼吸变得急促,她知道这种失控的情况非常危险。她曾听师父说过,修炼者在修炼过程中,一旦力量失控,轻则经脉受损,重则走火入魔,后果不堪设想。她闭上眼睛,试图回忆起师父传授的静心口诀,希望能够平息体内的动荡。然而,那股力量似乎越来越狂暴,她感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仿佛出现了幻觉,书房中的书架、墨宝、以及窗外的竹影都开始扭曲变形。
她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必须尽快找到方法控制这股力量。上官悦深吸一口气,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丹田,试图用意念引导那股力量。她回想起师父曾经教过的引导之法,开始在心中默念口诀,一遍又一遍。随着口诀的默念,她感到那股力量似乎稍微减弱了一些,不再那么狂暴。她不敢松懈,继续坚持着,直到那股力量终于渐渐平息,重新归于丹田。
当上官悦再次睁开眼睛时,书房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有那被烧焦的宣纸一角,还留着刚才失控力量的痕迹。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这次的危机终于过去了。然而,她也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必须更加努力地修炼,才能真正掌控这股强大的力量,避免未来再发生类似的危险。
就在她几乎压制不住这股狂暴力量的瞬间,书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赵瑾失去了往日镇定的、近乎嘶哑的急报——
“王爷!不好了!飞云峪……飞云峪粮仓被焚!”
轰隆!
这声急报,如同九天惊雷,在上官悦本就紧绷到极限的神经上狠狠炸开!她体内那躁动不安的血脉之力,受此巨震,瞬间找到了宣泄口,轰然爆发!
“噗——”
一口鲜血毫无征兆地喷涌而出,如同喷泉一般,溅落在冰冷的青石板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鲜血四溅,不仅洒在了摊开的军事舆图上,还沾染了周围的书卷和笔墨。舆图上标注着飞云峪的红色圆点,此刻被点点殷红覆盖,触目惊心。鲜血顺着石板的纹路缓缓流淌,在地面形成蜿蜒的痕迹,如同一条红色的小蛇,蜿蜒曲折,似乎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王爷!”赵瑾冲进来的身影猛地顿住,惊恐地看着面色瞬间变得金纸般苍白、唇边染血的上官悦。他身上还沾着未融化的雪花,狐裘大氅的领口被风吹得凌乱,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和担忧,仿佛整个世界都因上官悦的状况而变得沉重。
上官悦一只手死死撑住书案,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甚至微微颤抖,显示出他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另一只手紧紧按住小腹,那里如同有一块烧红的烙铁在翻滚、灼烧,痛楚顺着神经蔓延至四肢百骸。他的眉头紧锁,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身体微微颤抖,似乎随时都可能支撑不住。眼前阵阵发黑,耳中嗡嗡作响,赵瑾的声音变得遥远而模糊,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花,难以听清。
上官悦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与死神搏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尽管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但他仍然试图保持清醒,因为他知道,作为一国之君,他不能倒下。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国家和人民的责任感,这份责任感让他即使在如此痛苦的情况下,也要坚持下去。
赵瑾看着上官悦的状况,心中焦急万分。他知道,上官悦的伤势不容乐观,必须尽快找到御医进行治疗。他迅速转身,准备去请御医,但又担心留下上官悦一人会有危险。在犹豫了片刻后,他决定先安排侍卫保护上官悦,自己则快步离开,去寻找能够救治上官悦的御医。整个房间的气氛紧张而沉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飞云峪粮仓!
这个名字如同重锤,反复撞击着她的脑海。那是边军目前除了城内库存外,最重要、也是距离最近的一座备用粮仓!它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储藏之地,而是整个边疆军队在严冬中生存的关键。坐落于飞云峪峡谷深处,四周被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所环绕,两侧是陡峭的悬崖,仿佛是天然的屏障,只有一条狭窄的通道可供进出,易守难攻。这个位置的选择,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它既能够抵御外敌的侵袭,又便于内部的管理。
为了囤积这座粮仓,她在雪季来临前,费尽心机协调后方,调动了无数的人力和物力。她深知,一旦雪季来临,边疆的交通将会被大雪封锁,那时,这座粮仓就成为了全军的生命线。她冒着波斯军偷袭的风险,派出了她最信任的将领李虎,率领三千精锐护送,他们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的勇士,每一个人都有着不凡的战斗经验和忠诚度。
历经半月之久,他们才将足以支撑全军近十日的粮草艰难转运而来。这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也是一场与自然的较量。在转运的过程中,他们遭遇了数次恶劣天气的考验,大雪、冰雹、狂风,每一种自然的挑战都足以让他们陷入绝境。然而,他们凭借着坚定的意志和不屈的精神,一次次地克服了困难,最终将宝贵的粮草安全送达。
这是她为应对雪季粮荒,准备的最后一张底牌!这张底牌不仅仅是为了保障军队的生存,更是为了保护边疆的安宁。她知道,一旦粮仓被敌人发现,那么整个边疆的防御体系都将面临崩溃的危险。因此,她对粮仓的保密工作做得极为严密,除了极少数的高层将领外,几乎无人知晓其具体位置和存在。她时刻保持着警惕,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任何威胁。
在她的精心策划和不懈努力下,边军得以在严酷的环境中维持着战斗力,等待着春天的到来。而这座粮仓,就像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照亮了士兵们心中的希望,也坚定了他们守护边疆的决心。
竟然……被焚了?!
一股夹杂着经脉剧痛、滔天愤怒、以及深入骨髓冰寒的绝望,瞬间淹没了她。完了!最后的希望,断了!
“怎……怎么回事?”她强忍着喉头不断上涌的腥甜,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个字都带着难以言喻的痛楚。
赵瑾急匆匆地扑到近前,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慌和急切,完全顾不上上官悦吐血的严重情况。他双手紧紧抓住书案的边缘,仿佛那是唯一可以依靠的东西。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变得尖锐,急切地报告着刚刚接到的紧急消息:“半个时辰前,我们通过飞鸽传书得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就在昨夜子时左右,一队大约百人的波斯精锐,不知使用了何种神秘的方法,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绕过了我们所有的明哨暗卡,悄无声息地从飞云峪后山的绝壁潜入了我们的领地!他们的行动非常有目的性,目标直指我们粮仓所在的核心区域,一路上他们只对阻拦的守卫进行攻击,从不恋战,迅速地泼洒火油后立刻引燃了熊熊大火!”
赵瑾的声音中带着哭腔,他的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几乎要夺眶而出。他哽咽着继续说道:“负责守卫粮仓的五百名弟兄们……他们拼尽全力抵抗,但波斯人个个悍不畏死,而且他们的身手异常诡异,我们的弟兄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最后……最后全军覆没!粮草……粮仓里的小米、麦子、腊肉、咸菜……全都被大火焚毁了!我们连一粒粮食都没能抢救出来!”
赵瑾的报告如同晴天霹雳,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震惊和恐慌。他们知道,粮仓的损失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接下来的战役将会面临极大的困难。没有了足够的粮食补给,士兵们将无法保持战斗力,整个战局可能会因此而陷入被动。而波斯人的这次突袭,显然是经过精心策划的,他们不仅了解了我军的布防,还找到了最致命的弱点进行攻击。这一切都让上官悦感到事态的严重性,他必须立刻采取行动,以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
全军覆没!尽数焚毁!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冰的重锤,狠狠砸在上官悦的心上。她能想象到那惨烈的场景:深夜的粮仓,大火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飞云峪峡谷;守卫的士兵们拿着简陋的武器,冲向装备精良的波斯精锐,用血肉之躯试图阻拦大火的蔓延;最终,他们倒在血泊中,眼睁睁看着赖以生存的粮草化为灰烬。那火光中,士兵们的面孔扭曲着痛苦和绝望,上官悦仿佛能听到他们临终前的哀嚎和对家人的呼唤,那声音在峡谷中回荡,久久不散。
怎么会?飞云峪后山绝壁,陡峭光滑,连猿猴都难以攀爬,更别说携带武器的士兵!波斯人怎么可能从那里潜入?除非……军中出了内鬼,泄露了粮仓的布防和后山的隐秘路径?或者,他们掌握了某种不为人知的攀爬技巧,甚至是某种诡异的能力?上官悦的思绪飞速旋转,她想到了各种可能性。她记得曾有传说,波斯的某些神秘教派拥有超乎常人的力量,能够借助魔法或秘术,完成常人无法想象的壮举。难道这次的袭击,是那些传说中的力量在作祟?
她又想到了粮仓的守卫,那些忠诚的士兵,他们平日里训练有素,对飞云峪的地形了如指掌。他们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到敌人的潜入?除非敌人使用了某种迷魂药或者隐形的手段,让守卫们在不知不觉中放松了警惕。上官悦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她知道,必须尽快查明真相,否则整个飞云峪乃至整个国家都将陷入危机。
她决定亲自前往飞云峪,调查这场灾难的真相。她要亲自审问幸存的士兵,查看现场的痕迹,甚至不惜深入波斯人的领地,寻找线索。上官悦知道,这将是一场危险的旅程,但她没有退缩,因为作为将军,她有责任保护自己的国家和人民。她紧握拳头,心中暗自发誓,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揪出内鬼,为死去的士兵们报仇,为国家挽回损失。
寒意,比窗外呼啸的风雪更刺骨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体内的灼热与体表的冰冷形成极致的反差,让她的意识都有些恍惚。
“消息……确认了吗?”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问,鲜血顺着嘴角不断溢出,滴落在衣襟上,染红了大片玄色的衣料。
“确认了!”赵瑾用力点头,声音颤抖,“飞鸽传书之后,我们立刻派出快马前去核实,半个时辰前快马回报,与飞鸽传书内容完全一致!那大火……火势极大,百里外的哨塔都能隐约看到冲天的火光,浓烟滚滚,现在还没散去!”
上官悦的身体晃了晃,几乎栽倒,全靠撑着书案的手臂勉力支撑。体内那失控的力量还在疯狂冲撞,经脉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而外部传来的噩耗如同雪上加霜,里应外合地折磨着她的肉身与精神。她能感觉到,喉咙里的腥甜越来越浓,似乎还有更多的鲜血要喷涌而出。
“王爷!”赵瑾连忙伸手想要搀扶她,却被上官悦挥手制止。
“军中存粮,现在还剩多少?”上官悦的目光死死盯着赵瑾,眼神锐利得如同刀锋,仿佛要将他看穿。
赵瑾低下头,声音低若蚊蝇,带着绝望:“城内粮仓的存粮,加上之前从各部抠搜下来的余粮,最多……最多只能支撑五日了!这大雪封路,后续粮草根本运不上来,就算朝廷现在调粮,等运到边城,至少也要半月之久!五日之后,我们……我们……”
赵瑾的声音哽咽着,他无法继续说下去。五日之后,全军断粮!在这零下几十度的严寒中,士兵们既没有足够的食物,也没有厚实的衣物,不需要波斯人攻打,饥饿和严寒就能让这数万边军不战自溃!到时候,边城失守,西域落入波斯之手,后果不堪设想。这不仅仅是军事上的失败,更是对整个国家边疆安全的严重威胁。
赵瑾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悲惨的画面:士兵们冻得脸色发紫,嘴唇干裂,无力地蜷缩在冰冷的营房角落;饥饿的士兵们眼巴巴地望着空空如也的粮仓,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他深知,一旦城破,波斯军队将长驱直入,边疆的百姓将面临无尽的苦难和杀戮。
绝望如同浓稠的墨汁,在书房内弥漫开来,压得人喘不过气。炭火还在噼啪作响,却再也驱散不了那深入骨髓的寒意。赵瑾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寒冷,这种寒冷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灵深处的绝望。他环顾四周,只见同僚们一个个面如死灰,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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