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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毒经诡谥裂虚妄

第三十三章 毒经诡谥裂虚妄 (第1/2页)

甬道深处,死寂如墓,唯有三人粗重不均的喘息与血滴落地的微响,证明着生命的残存。空气里弥漫着陈腐的尘土、浓郁的血腥以及一种更深沉的、来自地底“药母”的、令人作呕的甜腻腐烂气息,混杂成一种足以侵蚀心智的毒雾。墙壁上斑驳的污渍在微弱的光线下扭曲,仿佛某种不可名状的壁画,记录着此地的罪恶与绝望。
  
  莫宁靠墙跌坐,双目紧闭,脸上不见一丝活气,是一种近乎尸体的青白。他周身缭绕着稀薄如烟的黑气,那是归冥死气正在艰难地对抗着体内的崩溃——左臂经脉被蚀脉蛊与多种剧毒啃噬得千疮百孔,漆黑如炭,每一次细微的脉搏跳动都带来刮骨剃髓般的剧痛;脏腑被强行燃烧死气的反噬震得移位出血;更深处,本源如同干涸的河床,布满裂痕。他的恢复,与其说是疗伤,不如说是一场与死亡本身争夺控制权的冰冷角力,痛苦而绝望。
  
  碧蘅的情况稍好,却也堪忧。她右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边缘泛着诡异的黑紫色,那是某种混合毒咒的侵蚀。她咬着牙,用牙齿配合左手,将最后一点墨绿色的药膏死死按在伤口上,药力与毒力碰撞,带来一阵剧烈的灼痛与冰寒交织的战栗,让她额角瞬间布满冷汗,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她几乎耗尽了随身携带的所有丹药毒剂,此刻的疗伤,近乎原始。
  
  夕青跪坐在莫宁身侧,双手泛着的青芒已黯淡如风中残烛,却仍固执地覆在他心口。她的魂力早已透支,旧伤未愈,此刻输送的每一丝微弱生机,都是从自己摇摇欲坠的本源中强行榨取。她的脸庞透明得如同初雪,嘴唇不见血色,身体微微颤抖,全靠意志支撑。她是医者,见不得同伴在眼前消亡,即便代价是自己一同坠入深渊。
  
  这口短暂的喘息之机,代价高昂,且随时可能终结。通道远处,那令人心悸的蠕动与吞噬之声并未远去,如同悬顶之斧,提醒着他们仍身处炼狱核心。
  
  戏诏官那非男非女、充满戏谑与诡异的声音,如同冰冷的毒蛇,依旧缠绕在三人的神识深处,挥之不去。
  
  《太素毒经》下半部…
  
  碧蘅猛地撕下另一条衣襟,用左手和牙齿配合,将臂膀上的伤口死死勒紧,暂时止住毒血蔓延。她忽然抬起头,眼中闪过极度的困惑与锐利的怀疑,声音因痛苦和某种不安而发颤:“…不对!这说不通!”
  
  夕青勉力抬起汗湿苍白的脸,看向她。
  
  连莫宁那仿佛凝固的眼睫,也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碧蘅深吸一口气,强忍眩晕,用尚且完好的左手,极其小心地从贴身内袋最深处,取出一个仅有巴掌大小、用数层油布紧密包裹的物事。她的动作郑重甚至带着一丝敬畏,慢慢解开缠绕的细绳,一层层揭开那已被岁月和体液浸染得发黑发硬的油布。
  
  最终,露出里面一本薄薄的小册子。
  
  册子纸张泛黄脆硬,仿佛一触即碎,边缘磨损严重,显然历经无数岁月的摩挲。封面是某种深褐色的未知皮革,质地诡异,触手微凉,上用古老的血色篆文书写着四个已有些模糊、却依旧透着一股邪异锋芒的字——
  
  《太素毒经》。
  
  “上半部…”碧蘅的声音干涩,带着一种混杂了敬畏、痴迷与此刻巨大困惑的复杂情绪,“就在这里。我与夕青…耗费无数心血,早已将其倒背如流,烂熟于胸。”
  
  她抬起眼,目光扫过莫宁和夕青,语气变得无比肯定,甚至带着一丝惊悸:“其中所载,虽是夺天地造化、诡谲精深的无上毒理岐黄,涉及万物生克,阴阳逆变,甚至触摸到了一丝生命创造的禁忌边缘…但,绝对!绝对没有半分涉及‘地脉’、‘肉芝’、‘汲众生魂’这等…这等完全超脱物性、近乎邪神巫咒的记载!”
  
  她的声音陡然提高,因为激动而牵动伤口,让她一阵咳嗽,缓了口气才继续,语速加快:“上半部所言,纵是见血封喉的剧毒,逆转生死的奇药,其根基仍未脱离‘物性’二字,需遵循天地法则。而戏诏官所言的下半部内容…操控地脉?融合生灵?制造并控制‘药母’那般恐怖存在?这根本不是毒经!这是…这是亵渎万物法则的邪法妖言!与上半部的理念根基截然不同,甚至…背道而驰!”
  
  通道内的空气瞬间凝固,比之前更加冰冷压抑。
  
  戏诏官在说谎?用一个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下半部来戏耍他们,将他们引向更绝望的深渊?
  
  亦或是…这《太素毒经》本身,就隐藏着远超他们想象极限的、足以颠覆认知的可怖秘密?上半部,仅仅是冰山浮出水面的那一角?而深藏于下的,是足以吞噬一切的黑暗?
  
  莫宁缓缓睁开眼,眼底是深不见底的漆黑与几乎凝成实质的疲惫,但那瞳孔深处,却依旧冷静得骇人,仿佛一台精密机械,仍在无情地分析着所有信息。他的视线落在那本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古旧毒经上半部上,沉默了片刻,声音沙哑得如同粗糙的砂纸相互摩擦:“他…从不说无意义的谎。”
  
  这句话,像一块冰,砸在碧蘅和夕青的心头,让她们同时一凛。是的,戏诏官乐见痛苦,沉醉于混乱,但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背后必然缠绕着更深的目的。直接欺骗,反而无趣。
  
  “他要我们去找…那便去找。”莫宁艰难地调整了一下呼吸,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吞下刀片,牵扯着胸腔撕裂般的痛楚,“无论那下半部记载的是什么…是妖言还是邪法…是眼下唯一指向‘药母’、可能蕴含其弱点的线索。真假…找到便知。”
  
  没有选择。戏诏官将饵抛下,无论下面挂着的是生路,还是更致命的钩刺,他们都必须咬上去。停滞即是死亡。
  
  “但…去哪里找?”夕青的声音带着虚弱的忧惧,“药王谷已成绝地,外界茫茫人海,一本失传已久的邪书…”
  
  “药王谷。”莫宁打断她,目光投向通道更深处那吞噬一切的黑暗,语气斩钉截铁,“最危险处…或许最近。‘药母’于此诞生,此等邪物,药王谷岂会毫无渊源?纵无全本,必有线索…甚至…残篇。”
  
  这个推断大胆而疯狂,近乎直觉。但置身于此等万劫不复之绝境,任何一丝微弱到近乎虚幻的可能,都必须被视为救命稻草,死死抓住。
  
  决议既定,剩下的便是挣扎求存,换取执行这最后计划的一丝资本。三人不再言语,压下心中翻腾的惊疑与恐惧,竭尽所能地恢复着一点点可怜的力量。
  
  碧蘅颤抖着左手,掏出一个空空如也的玉瓶,倒扣过来,才勉强抖出最后几粒勉强能温养经脉、压制毒性的残次丹药。她将两粒塞入莫宁口中,两粒递给夕青,自己只嚼碎了些苦涩至极、药效微弱的干枯草药根茎,混合着唾液艰难咽下。丹药入腹,化作细微暖流,勉强护住心脉,延缓着毒素的侵蚀速度。
  
  夕青收回几乎耗尽的手,闭目凝神,压榨着识海中最后一丝残存的魂力,如同海绵挤水,微弱地净化着三人周围那污秽毒瘴,营造出一小片勉强可以呼吸的区域。她的脸色在施为过程中愈发透明。
  
  莫宁则彻底放开了对体内那狂暴死气的压制,甚至主动引导它们流转于近乎报废的经脉之中。这个过程无异于用烧红的烙铁熨烫撕裂的伤口,用万载玄冰填充破损的脏腑。极致的痛苦让他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牙关咬得咯咯作响,脖颈上青筋虬结,冷汗如瀑,瞬间浸透早已破烂的黑衣,在地面汇成一小滩深色的水渍。但他硬是以一种非人的意志力承受着,利用死气那霸道冰冷的特性,强行黏合断裂的经脉,镇压躁动的异种毒素与蛊咒。半个时辰后,他猛地睁开眼,一口淤黑粘稠、散发着恶臭的污血喷涌而出,落在地上竟嗤嗤作响,将石地腐蚀出一个个细小的坑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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