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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山雨骤至

第二十三章 山雨骤至 (第2/2页)

“本宫这里你不必担心,有这些忠勇侍卫在,漱玉轩必当固若金汤。”夏玉溪稳住心神,目光坚定地看向秦峰,语气决断,“你立刻回到殿下身边去!保护殿下安危才是眼下第一要务!告诉他…我这里一切安好,让他不必为我分心,全力应对前方大事!务必…务必小心!”最后一句,带着难以掩饰的担忧。
  
  “是!娘娘英明!请娘娘务必保重!”秦峰抱拳,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中带着托付与承诺,随即转身,如一道黑色的疾风般掠出殿门,甲胄铿锵,身影迅速消失在黑暗与火光交织、混乱不堪的廊道尽头。
  
  秦峰一走,夏玉溪立刻转身,对殿内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瑟瑟发抖、如同惊弓之鸟般的锦书和一众宫人沉声道:“都听到了?即刻紧闭所有宫门、侧门、角门!落重栓!加顶门杠!所有人各就各位,守住各自岗位!没有本宫的命令,谁也不许惊慌,不许乱跑,不许发出无谓的声响!锦书,你带几个胆大的,立刻检查殿内各处门窗是否闩牢!将所有灯烛全部点亮,一盏不许熄!将殿内所有可能作为武器的东西,花瓶、烛台,都集中到顺手的地方!”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容置疑的威严与镇定,瞬间像一根定海神针,稳住了殿内慌乱的宫人。众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连忙依言行事。沉重的宫门被轰然关闭,碗口粗的门栓重重落下,发出沉闷的巨响。侍卫们刀剑出鞘,弩箭上槽,眼神警惕如狼,严密守卫在宫门内外和各处窗下要道。殿内,所有灯烛都被迅速点燃,数十盏宫灯、烛台将漱玉轩的每一个角落都照得亮如白昼,试图以这人为的光明驱散黑暗带来的无边恐惧和外界弥漫的死亡气息。
  
  夏玉溪走到厚重的殿门后,透过狭窄的门缝,望向外面那片漆黑一片、只有零星火把慌乱晃动、充斥着压抑哭喊、奔跑、呵斥和兵器碰撞声的皇宫夜景。她的心紧紧揪着,全部心神都系在了那个此刻正身处风暴最中心、直面所有惊涛骇浪、生死一线的男人身上。
  
  养心殿此刻,必定是刀光剑影,暗流汹涌,比这里危险百倍、千倍。他能否顺利控制住所有局面?那些闻讯赶去的重臣中,有多少是真心拥戴,有多少是包藏祸心、伺机而动的墙头草?遗诏…究竟写了什么?还是根本没有遗诏?太后和那些残余的势力会如何反扑?他们会动用哪些隐藏的力量?是禁军中的叛徒?还是宫外的私兵?无数个问题在她脑海中疯狂盘旋,带来一阵阵冰冷的、几乎要将人冻僵的恐惧。她仿佛能透过这沉重的宫门和遥远的距离,看到养心殿外甲胄森森、剑拔弩张的紧张对峙,能听到那无声却激烈无比、关乎生死存亡的权力交锋。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
  
  她下意识地紧紧握住手中那支冰凉剔透的玉兰发簪,那冰冷的触感让她沸腾的血液和混乱的思绪稍微冷静了一些。她想起母亲离去前的谆谆教诲,要学会镇定,要学会在风浪中屹立不倒。她想起慕容云泽教她骑马纵情时说的话,“放松,靠在我身上,相信我。”
  
  现在,她不能靠在他身上,她必须自己站稳,为他守住这后方的一寸净土,让他无后顾之忧。她必须像他一样,冷静、果决、无畏。
  
  时间在极度紧张和焦虑中缓慢地、煎熬地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在烧红的炭火上炙烤,漫长无比。外面的报丧钟声不知何时终于停了,但那种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沉重压迫感却越来越重,几乎令人窒息。远处偶尔传来兵甲跑动的整齐脚步声和军官短促严厉的喝令声,显示着宫禁正在被严格管制,但也意味着局势依旧紧张。
  
  突然,一阵不同寻常的、密集而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甲胄碰撞的铿锵声,由远及近,正朝着东宫漱玉轩的方向疾速而来!听动静,人数绝非少数,而且步伐沉重,带着明确的目的性!
  
  “娘娘!”一个守在门缝边紧张观察外面的侍卫猛地回头,压低声音急报,声音绷得紧紧的,如同拉满的弓弦,“有大批人马朝漱玉轩来了!打着…打着慈宁宫的旗号!约有五六十人,皆披甲执锐,为首的是太后身边的李公公!”
  
  来了!太后果然动手了!在这国丧之夜,举宫哀恸之时,她竟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派兵直冲东宫,意图再明显不过!
  
  夏玉溪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一股冰冷的寒意自脊椎骨窜上头顶!她猛地握紧拳,指甲深深刺入掌心,剧烈的疼痛让她保持了最后的清醒和镇定。
  
  “所有人!各就各位!准备迎敌!”她厉声下令,声音因极度紧张而微微发颤,却异常清晰决绝,“没有殿下亲至,或秦侍卫手持殿下手令前来,任何人叫门,绝不开启!胆敢冲击宫门者,以谋逆论处,杀无赦!”
  
  话音未落,漱玉轩紧闭的宫门外,已然火光大作!数十支熊熊燃烧的火把将宫门前照得恍如白昼,亮如白昼!数十名身着精锐甲胄、手持明晃晃利刃、明显并非普通宫廷侍卫的彪悍兵士,簇拥着几个身着深色宫袍、太监模样的人,杀气腾腾地将宫门团团围住!一个尖利而傲慢的声音拔高了响起,刺破了紧张得如同绷紧的鼓皮般的夜空:
  
  “奉太后娘娘懿旨!宫中惊变,为防奸人作乱,确保太子妃周全,特请太子妃移驾慈宁宫!由太后娘娘亲自庇护!”
  
  为首的太监,身材高瘦,面白无须,眼角带着刻薄的细纹,正是太后身边最得力的心腹,内务府总管李公公。他脸上堆着虚假的、皮笑肉不笑的恭敬,眼神却冰冷如毒蛇,闪烁着算计与狠厉的光芒,在火把的映照下更显阴森。
  
  “放肆!”夏玉溪强迫自己冷静,隔着厚重的宫门,扬声道,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有力,带着储妃应有的威仪,压过门外的喧嚣,“本宫乃堂堂太子妃,居于东宫,自有东宫侍卫忠心护卫,何需移驾慈宁宫?太后娘娘好意,本宫心领!如今宫中大变,陛下新丧,正需稳定人心,李公公不去陛下灵前跪守尽忠,反而深夜带兵擅闯东宫,该当何罪?!”
  
  李公公皮笑肉不笑,声音愈发尖利,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太子妃娘娘息怒。实在是宫中突发大变,贼人动向不明,恐对娘娘不利。太后娘娘忧心您的安危,寝食难安,特命奴才等前来护驾。还请娘娘体恤太后娘娘一番苦心,开门,随奴才走一趟慈宁宫,莫要让奴才等难做,也免得…伤了和气。”话语中的威胁意味,已然不加掩饰,几乎等同于明抢。
  
  “保护?”夏玉溪冷笑,笑声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李公公,你身后这些如狼似虎、披坚执锐的甲士,便是你所谓的‘保护’?本宫看你是想假借太后之名,行挟持本宫、威胁太子殿下之实吧!李公公,本宫奉劝你一句,此刻迷途知返,立刻退去,本宫或可向殿下求情,饶你一条狗命!若再执迷不悟,一意孤行,休怪刀剑无眼!”
  
  门外的李公公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如同锅底,显然没料到夏玉溪一个深宫女子,在此等危急形势下竟如此强硬犀利,句句戳中要害,毫不怯场。他眼中凶光一闪,彻底撕下伪装,厉声道:“既然太子妃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休怪奴才无礼了!太后懿旨,谁敢不从!来人!给咱家撞门!请太子妃移驾!”
  
  “谁敢!”夏玉溪猛地拔高声音,虽隔着厚重门板,却自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仪,如同金石交击,“东宫侍卫听令!门外逆贼,矫传懿旨,冲击东宫,意图挟持储妃,形同谋反!十恶不赦!给本宫杀无赦!”
  
  “誓死护卫娘娘!杀!杀!杀!”门内的东宫侍卫早已憋足了怒火与战意,齐声应喝,声震屋瓦,杀气冲天!他们都是慕容云泽精心挑选、一手培养、历经考验的死士,个个武艺高强,忠心不二。瞬间,弓弩手瞄准门外火光晃动的人影,刀剑手屏息以待,只待命令一下,便破门而出!
  
  门外的叛军显然也没料到东宫戒备如此森严,反应如此迅速强硬,竟被门内骤然爆发出的、如同实质般的冲天杀气震慑住,攻势为之一滞,有些士兵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脸上露出犹豫之色。
  
  李公公气急败坏,尖声催促,声音都变了调:“怕什么!他们人少!给咱家上!撞开宫门者,太后重重有赏!黄金千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叛军再次鼓噪起来,开始用身体撞击沉重的宫门,发出“咚咚”的闷响。
  
  就在这剑拔弩张、千钧一发、宫门即将被撞开的危急关头——
  
  “嗖——啪!”
  
  一支响箭带着凄厉无比、划破长空的尖啸,如同流星般从黑暗的夜空中疾射而至,在慈宁宫叛军的头顶轰然炸响!
  
  紧接着,如同神兵天降,无数火把从漱玉轩四周的黑暗中同时亮起!沉重的、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和甲胄碰撞的铿锵声如同汹涌的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瞬间将李公公和他带来的几十名叛军反包围在了中间!火光映照下,尽是黑压压的、武装到牙齿的东宫精锐和皇宫禁军!人数远超叛军数倍,形成了铁桶般的合围之势!
  
  “放下武器!违令者格杀勿论!”一个雷霆般的、蕴含着无尽怒火与杀气的怒吼声响起,穿透夜空,震人心魄!
  
  秦峰!是秦峰去而复返!他高踞马上,手持染血的长刀,玄甲在火把下泛着冷硬的光泽,脸色冷峻如万年寒冰,目光如利剑,死死锁定场中惊慌失措的李公公!
  
  “秦…秦峰?!你…你怎么会…”李公公吓得魂飞魄散,脸色惨白如纸,手指颤抖地指着秦峰,语无伦次,“你不是应该在…应该在养心殿…不可能…”
  
  “逆贼!尔等矫传太后懿旨,私调甲士,冲击东宫,意图挟持太子妃,罪同谋逆!十恶不赦!”秦峰根本不给他废话的机会,长刀向前狠狠一指,声如洪钟,在夜空中回荡,“殿下有令:逆党顽抗,格杀勿论!杀!”
  
  “杀——!”震天的喊杀声骤然爆发,如同平地惊雷,撕碎了夜的寂静!
  
  东宫侍卫从宫内奋勇杀出,禁军从外围如铁壁合围!里应外合!李公公带来的那点人马本就心虚胆怯,不过是仗着太后名头虚张声势,此刻被数量远超己方、训练有素、士气如虹的精锐包围,根本不堪一击,顷刻间便被砍瓜切菜般消灭殆尽!惨叫声、兵刃碰撞声、怒吼声短暂地响成一片,又很快平息下去,只剩下浓重的血腥气迅速弥漫开来。李公公本人也被秦峰一刀劈飞了手中兵器,踢翻在地,被两名如狼似虎的侍卫死死捆缚住,嘴里塞上了破布,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呜哀鸣。
  
  战斗开始得突然,结束得更快。转眼间,漱玉轩宫门外便只剩下满地的尸体、跪地求饶的零星俘虏和弥漫在空气中浓重得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宫门被缓缓从内打开。
  
  夏玉溪站在门口,脸色依旧苍白,但身形挺得笔直,如同风雨中傲然挺立的玉兰。她看着门外那如同修罗场般的惨烈景象,看着那些刚刚还气势汹汹、此刻已变成冰冷尸体的叛军,闻着那扑面而来的、令人窒息的血腥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搅动,喉咙发紧,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却强行用意志压下,目光冷静地扫过全场,最后落在单膝跪地的秦峰身上。
  
  “娘娘受惊了!卑职护卫来迟,罪该万死!”秦峰快步上前,甲胄铿锵作响,刀锋上的血迹尚未干涸,“逆贼已伏诛!首犯李德海已被生擒!殿下命卑职率部前来护卫,殿下那边一切顺利,已控制全局,请娘娘安心!”
  
  听到“一切顺利”、“已控制全局”这几个字,夏玉溪高悬了一夜、几乎要绷断的心弦终于猛地落下了一半,一股巨大的、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几乎瞬间抽空了她所有的力气,让她微微晃了一下,连忙扶住门框才稳住身形。后背的寝衣早已被冷汗浸透,冰凉地贴在皮肤上。
  
  “殿下…殿下他可安好?可有受伤?”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和后怕,这是她最关心、最核心的问题。
  
  “殿下安好!毫发无伤!”秦峰肯定地回答,语气带着由衷的崇敬,“陛下…确留有遗诏,明确传位于太子殿下!殿下正在养心殿与内阁大臣、宗室亲王处理陛下丧仪及新帝登基事宜,百忙之中仍牵挂娘娘安危,命卑职先来确保万全!”
  
  遗诏!传位!
  
  夏玉溪的心终于彻底落回实处,一股暖流冲散了四肢百骸的冰冷。他成功了!他安然无恙!而且…是名正言顺、有遗诏为凭地继承大统!这无疑是粉碎一切阴谋的最有力武器!
  
  就在这时,一阵更加嘈杂、却明显带着恐慌和混乱的声音从遥远的慈宁宫方向隐约传来,似乎有女人的尖声哭喊,隐约夹杂着“太后娘娘晕倒了!”“快传太医!”之类的呼喊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太后…终究是败了。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中,慕容云泽以绝对的冷静、雷霆万钧的手段,快刀斩乱麻,稳住了局面,粉碎了所有的阴谋反扑。
  
  夏玉溪望着养心殿的方向,那里依旧灯火通明,如同这黑暗皇宫中最坚实、最耀眼的力量核心。她知道,这一夜还远远没有结束。皇帝的丧仪,新帝的登基,朝堂的清洗…无数纷繁复杂、惊心动魄的事情还在等着他。黎明前的黑暗,往往最为寒冷,也最为漫长。
  
  但无论如何,最危险、最致命的风暴核心,似乎已经过去了。
  
  她紧紧握着手中那支冰凉却仿佛蕴含着无尽力量与承诺的玉兰发簪,抬头望向漆黑如墨、乌云密布的夜空。空气中弥漫着雨前特有的、浓郁的土腥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铁锈般的血腥味道。
  
  山雨骤至,腥风血雨,打落了初绽的憧憬。
  
  但狂风暴雨之后,褪尽阴霾,洗尽铅华,或许就是崭新的、属于他的黎明。
  
  而她,将站在他的身边,陪着他,一起等待,一起迎接那个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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