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又似乎还有太多不解。
第82章 又似乎还有太多不解。 (第2/2页)他是山东崔氏子弟,虽非嫡系,亦自视甚高。
昨日得知太子要亲自考较,他只觉是多此一举。
储君之位摇摇欲坠,今日能否坐稳尚是两说,这西州黜陟使之职,最终还不是要看陛下和几位相公的意思?
他甚至觉得,太子此举,不过是挽回颜面的徒劳挣扎。
他打定主意,问什么便答什么,不出错,也不出彩,平稳应付过去便是。
眼角余光瞥见身旁的窦静,见他腰背挺得笔直,心下不由嗤笑,这窦静莫非还真指望在这跛足太子面前卖弄不成?
窦静确实挺直了腰杆。
他久在边地夏州,与羌胡打交道多了,养成一副刚硬性子。
对长安这些贵人,尤其是这位名声不佳的太子,他骨子里有些瞧不上。
太子足疾,在他看来是身有残缺,非人主之相。
今日前来,不过是遵从上命。
他只打算据实以告边地情状,至于太子听不听得懂,满不满意,他并不在乎。
这黜陟使之职,若能得之,算是为朝廷再尽一份力。
若不得,回他的夏州便是。
王裕站在窦静下首,面色最为平和。
他出自太原王氏,又得吏部侍郎提前透过风声,言道此次不过是走个过场,殿下并无决断之权。
他心中早已笃定,今日只需言辞恳切,态度恭顺,将平日处理州郡事务的那套说辞稍加变通即可。
李素立站在最末,心情却最为忐忑。
他乃宗室疏属,能到今日位置,全靠谨小慎微。
太子近年来行事乖张,他早有耳闻。
今日这场合,他生怕一句话不对,惹祸上身。
他打定主意,少说多听,太子不问,绝不主动开口。
若问起,也只挑那些四平八稳、绝无纰漏的话来说。
李承乾将四人神情细微变化尽收眼底。
他清了清嗓子,打破沉寂。
“西州僻远,然战略紧要。徙民实边,首重安民。若使诸卿赴任,当以何为先?”
崔敦礼率先出列,拱手道:“回殿下,臣以为,当以宣示朝廷恩德,严明法纪为先。使徙民知朝廷关怀,亦知法度森严,不敢生乱。”
他引了几句《周礼》中的话,辞藻华丽,却皆是泛泛而谈,并无具体方略。
李承乾听罢,未置可否,目光转向窦静。
窦静跨前一步,声音洪亮。
“殿下,边地不比其他,光靠宣德明法不够。臣在夏州深知,欲安民心,先固其居,足其食。当优先督造屋舍,分发粮种耕牛,抢在冻土之前,组织民夫兴修简易水渠,确保来年春耕。同时,需以精兵弹压,防备小股马匪骚扰,方能令徙民安心垦殖。”
他言语直接,带着边地将领特有的粗粝。
李承乾微微点头,仍不表态,看向王裕。
王裕不慌不忙,躬身道:“窦长史所言极是。安居足食,乃根本。然钱粮耗费甚巨,需精打细算。臣以为,可令徙民以工代赈,参与屋舍、水渠修建,按劳给予钱粮,既可加快进度,亦能节省开支。此外,可与当地胡商初步接洽,以茶帛易其牛羊,补充肉食,亦可安抚周边部落。”
他这番话,既附和了窦静,又提出了看似更“经济”的办法,面面俱到。
最后轮到李素立。
他小心翼翼出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