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9章玉合惊魂与身世迷雾
第0229章玉合惊魂与身世迷雾 (第1/2页)两块断玉合拢的瞬间,阿贝感到一阵眩晕。
不是身体上的眩晕,而是一种更深层的东西——仿佛有什么尘封的记忆被撬开了一道缝隙,无数模糊的光影在脑海中闪过:温暖的怀抱、温柔的哼唱声、还有另一个小小的身影,和她依偎在一起……
但这些碎片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她回过神,眼前只有齐啸云那张震惊的脸,以及他手中那枚完整合拢的玉佩。
月光下,玉佩通体温润,云纹连贯如行云流水,断口处的痕迹几乎看不见了,仿佛它天生就是完整的一块。更奇异的是,玉佩内部似乎有极细微的光在流动,像水纹,又像呼吸。
“这不可能……”齐啸云喃喃道,手指颤抖地抚过合拢的玉面,“父亲说过,这半块玉佩是莫家伯母给的,世上只有一对。另一块应该在……”
他猛地抬头,死死盯着阿贝:“你是谁?这玉佩怎么会在你身上?”
阿贝被他眼中的锐利吓到,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地抱紧怀里的油纸包:“我……我叫阿贝,是莫老憨和李婶的女儿。这玉佩是我襁褓里就有的,阿爹说可能是我亲生父母留的……”
“莫老憨?”齐啸云眉头紧锁,“码头的渔民?”
“嗯。”阿贝点头,又忍不住问,“你……你的玉佩是哪来的?”
齐啸云沉默了很久。巷子里很安静,只有远处海浪拍岸的声音。他最终叹了口气,松开手,让两块玉佩重新分开——说来也怪,分开的瞬间,玉佩内部那流动的光就消失了,又变回了两块普通的半玉。
他把自己的那半块收回怀里,又把阿贝那半块递还给她:“我的玉佩,是莫家伯母给我母亲的定亲信物。”
“莫家伯母?”阿贝接过玉佩,指尖触到玉面时,那种奇异的温润感让她心头一颤。
“沪上莫家,从前是沪上有名的丝绸商。”齐啸云靠在墙上,声音低沉,“我父亲齐莫两家是世交,我出生那年,莫家伯母也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父亲说,当时莫伯父很高兴,特意请匠人雕了这对龙凤玉佩,一分为二,给两个女儿一人半块。而我……和莫家的二小姐定了娃娃亲。”
阿贝听得云里雾里。沪上、丝绸商、双胞胎、娃娃亲……这些词离她的世界太远了,远得像另一个世界的故事。
“那……那后来呢?”她忍不住问。
“后来莫家出事了。”齐啸云的眼神暗了下去,“好像是遭了仇家陷害,家破人亡。莫伯父被捕,家产被抄,莫伯母带着孩子连夜逃出沪上……从那以后,就再没消息了。”
他看向阿贝,目光复杂:“父亲派人找了很多年,只打听到莫伯母带着一个女儿去了南方,另一个女儿……据说夭折了。这半块玉佩,是莫伯母逃难前托人送给我母亲的,说是留个念想。”
夭折……
阿贝心头一跳。她摸着手中的半块玉佩,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心头:难道……难道她就是那个“夭折”的女儿?
“你今年多大?”齐啸云忽然问。
“十二。”阿贝说,“阿爹说,捡到我的时候是腊月初八,那天特别冷……”
“腊月初八……”齐啸云喃喃道,“莫家出事,也是那年的腊月。”
他蹲下身,平视着阿贝的眼睛:“阿贝,你养父母有没有说过,是在哪里捡到你的?”
阿贝想了想:“阿爹说,是在宁港码头,一艘从沪上来的客轮卸货的地方。那天码头上很乱,他在一堆货箱后面发现了我,裹着破棉被,身上就这块玉佩。”
齐啸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已经有了决断:“明天,带我去见你养父母。”
“啊?”阿贝愣住了,“为……为什么?”
“我要问清楚。”齐啸云站起身,“如果我没猜错,你可能就是莫家当年‘夭折’的那个女儿。但这件事不能草率,我得亲自确认。”
阿贝心里乱成一团。她本能地想拒绝——阿爹阿娘身体不好,经不起惊吓。而且,如果她真的是什么莫家小姐,那阿爹阿娘怎么办?他们会伤心吗?会不要她了吗?
“我……我得想想。”她小声说。
齐啸云看着她惶恐不安的样子,语气放缓了些:“别怕,我不是要抢走你。只是……莫伯父当年对我家有恩,莫伯母和我母亲情同姐妹。如果莫家还有血脉在世,我不能不管。”
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银元,塞进阿贝手里:“这个你先拿着,给你养父母买点吃的用的。明天中午,我在码头‘三味书屋’等你。如果你愿意带我去,就来;如果不愿意……就算了。”
说完,他转身要走。
“等等!”阿贝叫住他,“你……你叫齐啸云?”
“是。”
“你是做什么的?”阿贝问,“我看你身手很好,不像是……”
“不像是读书人?”齐啸云笑了,那笑容有些苦涩,“我本来该读书的,齐家从前也是书香门第。但家道中落,父亲病重,我只能辍学,在码头上给人当保镖、跑腿,什么活都干。”
他顿了顿,又说:“你放心,我不是坏人。如果我想抢你的玉佩,刚才就抢了。”
阿贝脸一红,低下头:“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齐啸云摆摆手,“明天见,或者不见,都由你决定。”
他的身影消失在巷口。
阿贝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枚还带着体温的银元,心里翻江倒海。她摸摸怀里的玉佩,又想想齐啸云说的话,再想想家里的阿爹阿娘……
最后,她把银元小心地收好,抱起油纸包,快步往渔村方向跑去。
回到家时,已是深夜。
渔村的木屋低矮破旧,但窗子里透出的昏黄灯光,让阿贝的心安定下来。她推开门,屋里弥漫着草药味和鱼腥味,阿爹莫老憨靠在床上咳嗽,阿娘李婶在灶台前熬药。
“阿贝回来啦?”李婶转过头,眼睛眯着——她的眼疾越来越严重了,白天还能勉强视物,晚上几乎看不见,“吃饭了吗?锅里还有粥。”
“吃过了。”阿贝放下油纸包,从怀里掏出那条小鱼干,“阿娘,这个给您和阿爹补补。”
李婶摸索着接过鱼干,叹了口气:“你这孩子,自己都没吃饱,还惦记着我们。”
阿贝走到床边,给阿爹拍背。莫老憨咳得满脸通红,看见她,勉强挤出笑容:“今天……咳……码头活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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