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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这才是子不类父

第8章 这才是子不类父 (第1/2页)

长安城不是什么平民居所,一半是未央宫,一半是长乐宫,太子宫在未央宫东宫门和长乐宫西宫门之间,与太子宫并排的还有一个超级大的武库。
  
  出了东宫门,不到五百米就是太子宫。
  
  “为什么,为什么啊,史高,为什么啊!”
  
  未央宫东宫门外,刘据失魂落魄般的从宣室殿外,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了一样不知道该如何思考的一路追问史高到了宫门外!
  
  不解,疑惑,痛心,苦恼,极其复杂的情绪。
  
  今日他爽到了,十几年的怨气全撒了出来,还亲手打死了他天天想打死却不敢打死的苏文。
  
  今日他感受到了来自父皇久违的疼爱,父皇不仅对他落泪了,还把昌邑王刘髆,贰师将军海西侯李广利禁足了,甚至就连被他无理取闹打死的苏文,都被死后定罪他没有任何过错。
  
  可今日他也感受到一股比往日更加无力的痛苦,陪伴了他十一年,相识甚至有十五年的少傅石德老师,就那么被他的外侄,宠爱良娣史节哥哥的儿子,三言两语被父皇下了诏狱。
  
  有太多太多疑惑需要有人给他解惑了!
  
  “殿下可知,为何殿下打死苏文,陛下连句问责都没有,甚至还把苏文死后定罪?”
  
  史高没有回太子宫,而是架着刘据坐上了太子座驾,里面宽敞的可以坐八个妃子,还有一张床。
  
  “去金马门!”史高把刘据的符节找出来,扔给了旁边的太子舍人无且:“让侯杰和张光,把所有兵马包括博望苑的门客,全部带去金马门外!”
  
  “这!”太子舍人无且迟疑的看向刘据,调动太子卫率兵马,你史高想干什么?
  
  “还不快去,犹豫就会败北,我现在暂摄少傅!”史高沉声,眸光沉沉的盯着无且。
  
  太子宫中有三个传令机构。
  
  一个是太子舍人,负责口谕,或者说是太子与外界的直接传令者,秩两百石。
  
  一个是太子中庶子,负责传达政令,秩六百石。
  
  一个是太子冼马,负责传达书面文书,秩六百石。
  
  但若说太子冼马或太子中庶子和太子舍人同时对一个目标传令,要听太子舍人的。
  
  这个无且,就是现在的公孙贺!
  
  “去吧!”刘据还是不知所以然的摆了摆手,只剩下一双大大疑惑的眼睛盯着史高。
  
  他,需要很多很多个解释。
  
  “殿下第一次知道苏文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车马行驶,史高眸光沉沉的询问。
  
  “是太始三年五月癸巳日酉时!”刘据没有思考十分确定,甚至说刻骨铭心的回答。
  
  “殿下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呢?”史高眸光一片冰冷的轻声细语相问。
  
  “因为,因为那天,是孤六弟出生的第二日,父皇在宫中大宴三日,并畅怀笑言,闻昔尧十四月而生,今钩弋亦然!”
  
  “也是在那天午后,孤,孤在宴会宴席上说错了话,说,说女子十月怀胎,或早或迟,岂有怀胎十四月而生,结果,结果……”刘据支支吾吾的摇头:“就被一个服侍宴会的宦官听了去,禀报给了父皇,父皇因此还召孤问话。”
  
  “而殿下就如实回复陛下,并质疑钩弋夫人,为得陛下宠爱,谎报身孕,为此和陛下吵了一架!”史高叹口气。
  
  “分明就是!”刘据一想到如此就十分憋屈的激动了起来。
  
  “好,不说这个问题,殿下如何得知是谁告密的呢?”史高继续追问。
  
  “当时,当时那苏文就在场,苏文还当着孤的面重复了孤说的话。”刘据激动的情绪之下,又弱了三分,连话语中带上了哀叹。
  
  “所以殿下当时压根就没有反驳,而是如实回复陛下,然后和陛下因为钩弋夫人是不是怀胎十四个月,吵了起来!”史高语速都放缓的头疼追问。
  
  “本来就是!”刘据又来了一句本来就是,事实如此。
  
  史高忍着差点把刘据一脚踹下去的冲动,轻声柔和耐心的问道:“都谁听到殿下说那句话了?”
  
  “太子妃,当时孤是向太子妃小声嘀咕,苏文刚好路过就听去了。”刘据声音带着一股子懊悔感:“孤也没想到,苏文之后就成为小黄门,之后数次陛下听信谗言,甚至,甚至让苏文监视太子宫,就连孤在长乐宫待了多久,和宫女对话多久,都被监视。”
  
  “那殿下为什么要承认?和陛下争辩怀胎十月和怀胎十四月目的是什么?改变殿下六弟的出生?改变陛下宠爱六皇子?还是改变陛下宠爱钩弋夫人?要定罪钩弋夫人谎报身孕?还是要陛下收回那句尧母之言?”
  
  “孤,孤当时就是,就是和父皇争辩,孤也没想到孤和太子妃一句戏言会出现在父皇那儿!”
  
  刘据结结巴巴的摇头,根本就没过要辩明真假,只是因为被父皇传召问话,才因此起了争辩,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十分肯定的道:
  
  “而且,朝中对此也有颇多质疑!”
  
  “殿下啊,你没有目的暂且不说,殿下认为太子妃会背叛殿下,向陛下告密?”史高头疼的摇头。
  
  “肯定不会,太子妃……”刘据十分坚定的摇头。
  
  “那除了太子妃,谁还知道殿下说过苏文告密的那句话?”史高顿了顿,补充道:“在当时的宴会上!”
  
  “只有苏文!”刘据认真回想了一下的这才摇头:“本就是席间低语,被苏文听去了。”
  
  史高深吸一口气,眸光沉沉的怒斥道:“殿下,我的姑父,这苏文,两年前的五月二十八日,殿下就该把这个人打死,当着陛下的面打死!”
  
  “而殿下,却足足忍了又忍的忍了这个人两年又三个月!”
  
  “孤!”刘据浑身一震,眉头都缩成了一条竖线的盯着史高。
  
  “殿下为什么不去查钩弋夫人的起居注?”
  
  “为什么不去查谁给钩弋夫人诊断的身孕?”
  
  “甚至!”史高眼神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怒道:“为什么不去查,都有谁进出过钩弋殿?待了多久?又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去查,这六皇子刘弗陵,到底是不是陛下的亲生儿子?”
  
  “孤!”刘据咕噜一声咽了一口唾沫,骇然的捂住史高的嘴:“史高,你别胡说八道!”
  
  “殿下,陛下活了六十一年,博览群书并不为过,生五子六女,就算是再老糊涂,也不会相信什么十四月怀胎,尧母之事的!”史高拽开刘据的手,神色沉沉甚至带着阴暗。
  
  “怎么可能,陛下大宴三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出了那句话。”刘据十分坚决的摇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这件事虽已经是过去,但孤至今还清楚记得,孤与父皇争吵之时,父皇的情绪十分激动,对孤差点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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