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为何朕心神不宁,眼皮狂跳不止?
第24章 为何朕心神不宁,眼皮狂跳不止? (第1/2页)“什么叫这件事就此结束?”
“怎么就又问太傅的意见?”
“怎么就我畅所欲言?”
公孙贺已经六十岁了,白苍苍的眉毛胡子都被气歪了的很想把这三句话直接滚在刘据的脸上。
可话已经到嘴边了,却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只剩下内心颤抖,太子对史高太过信任倚重了,太子也被史高蛊惑的是非不分了。
什么太子宫议政,就是纯粹的走个过场!
可看着对面霍光,史高,陈掌甚至于就连旁边自己的儿子都在等着他回答太子问话。
公孙贺深吸一口气:“匈奴自狐鹿姑继承匈奴王位后,有一改颓废之势,其中匈奴左贤王及日逐王,从龙城南下有要犯我大汉边境的迹象。”
“而且这狐鹿姑这些年,再次将西嗕,屈射,浑吁,昆坚等部落慑服,开始频繁跟与西域诸国接触。”
“朝廷预估两年内匈奴必有大举南下的迹象,故此要早做准备。”
“至于说盐铁税再加征三成……”
公孙贺还在详细说明,而且很聪明的开始带上背景回答问题。
可刘据却渐渐亢奋了起来,眼睛里面有光,心里更是舒畅,有一种尝到甜头之后再也收不住的感觉。
不一样了。
真的不一样了。
换做以前,姨夫怎么都要说教他两句。
自舅父死后,姨夫公孙贺便主持太子宫大局。
平时那都是问他这个问他那个,经常把他问的哑口无言,无言以对。
不一样了!
真的不一样了!
看着姨夫一脸不情愿但还要认真思索着回答他的问题,他就浑身上下舒畅。
‘原来,原本,本来就应该是我来问!’
‘我,刘据,才是太子!’
‘为什么以前没有人教孤这样做?’
‘难道连最亲近的家人们,都不希望孤的境况好转?’
刘据不知道公孙贺都说了什么的心里在胡思乱想,突然听到公孙贺没有声音了,想都没想的便张口:“陈詹事如何看待此事?”
问完,刘据便瞳孔缩了起来,眸光沉沉的盯着一副睡着了的陈掌。
这一次你再不正面回答孤的问话,那你陈掌,孤的三姨夫,你就回家睡觉去吧!
嗡!
公孙贺的头皮都要被揭开的瞳孔坍缩的盯着刘据。
太子!
两个带着满腔怒火的言语差点就从嘴里面蹦出来,然后就恶狠狠的盯着史高。
他想不明白,史高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让太子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变成这般咄咄逼人,目无尊长的样子。
“殿下认为老臣的提议可妥善?”
“殿下认为老臣的提议可妥善?”
“殿下认为老臣的提议可妥善?”
仿佛这句话还在大殿内盘旋。
所有的属官也是瞳孔坍缩的在刘据和公孙贺两人身上扫来扫去,脑海里还轰鸣着公孙贺结束问话!
而太子,竟然完全没有回答的意思,直接问陈掌陈詹事!
太子这是怎么了?
太子难道不应该先回答太傅的问话?
史高,究竟给太子灌了什么迷魂汤?
“呼!”一直惺忪样子的陈掌,长吐一口气,觉也不睡了,眼睛也不闭了,正襟危坐了下来,严阵以待的板直起来,连说话声音都变大了的回道:“老臣就太傅的提议补充三点!”
“第一点,目前来说狐鹿姑重心在征服原本依附于匈奴,后反叛的匈奴部落,小股骑兵的骚扰对我大汉边境造成不了威胁,不必放在心上。”
“第二点,各地盐价虽有不同,但官盐的价格平均在一石六百钱,而一石粟米价格在一百五十钱,盐价已经远高于正常价格,继续加征普通农户就真的吃不起盐了。”
“第三点,相比起陛下刚继位时期,农具的价格足足翻了三倍,一把普通的镰刀价格甚至涨到了八十钱,继续加征难不成让农户连干农活的农具都买不起?”
说完,陈掌便不再说话,也不再追问史高!
明显感觉到太子对他不满,这不满的源头,就是他刚刚把问题抛给了史高。
太子的行事真的变化太大了。
和往常一样让大家集思广益,明显行不通了。
但说到底,太子这就是急功近利!
听完陈掌的回答,刘据这才满意的点头,然后目光再次在下方搜寻,准备继续问。
却是史高,阻断刘据继续问话的接过陈掌话语:“太傅和詹事所言,不无道理,但我想说的是!”
“说到底,还是朝廷这些年对匈奴用兵,屡战屡败导致匈奴有时间重新整合各部落,给了匈奴休养生息的机会!”
“太初二年,浚稽山之战,赵破奴两万骑兵全军覆没,主将被俘!”
“天汉二年,天山之战,李广利三万骑兵几乎全军覆没,仅数千人逃回!同年李陵兵败投降匈奴。”
“天汉四年,余吾水之战,李广利,韩说,公孙敖率二十万兵马,耗费无数,无功而返!”
“此后便停止了对匈奴用兵,转向稳固河西,经营西域!”
正在找人继续问的刘据不由一愣,目光转头向史高。
刚要发问,却是公孙贺领先一步的拍案而起,沉声咬文嚼字的加重拉长‘假’字:“假……少傅少在这里东拉西扯,现在讨论是匈奴有再犯雍凉之态,加征盐铁的问题!”
史高眉毛一挑,真的想把公孙贺拎起来锤一顿的拍桌子站起来:“事涉匈奴,旧帐就必须要翻一翻!”
“狐鹿姑是什么时候继位的,天汉五年,而在元封六年之后,天汉五年之前,匈奴乌维单于去世之后,匈奴先后经历乌师庐,呴犁湖,且鞮侯,呼衍稽四任单于,天汉年间是匈奴最虚弱的时候,吾汉却对匈奴用兵屡战屡败!”
“太傅认为,是朝廷没有足够的钱粮,还是给吾汉将士少发了一文钱的俸禄?既然都没有,那是谁之过错?”
“匈奴犯我边境,举国之力伐之亦无不可,可若一将无能,累死三军,莫说加征三成,就是吾汉财政再翻十倍,有何用?”
史高顿了顿,两眼一眯,盯着公孙贺沉声冷厉道:“太傅,想好了再说话!”
“你!”公孙贺浑身像是火炉子一样,已经在逐渐失去理智。
“啪”的一声,刘据兴奋的拍着桌子,眼前犹如天光大亮,脑瓜子无比清明的激动道:“没错,侄……史少傅说的没错,对,就是这样!”
“乌师庐在位三年,好大喜功,频繁征伐,呴犁湖在位不足一年,且鞮侯在位三年,呼衍稽在位不足三个月,天汉年间可谓是匈奴最虚弱的时候,可有人!”
“没错,就是李广利,这一切都是李广利的错,李广利误我大汉,想我大汉厉兵秣马三十年,耗费无数钱粮,征召无数将士,将昔日凶威赫赫,辱我大汉的匈奴击败远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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