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暗线与嗅迹
第二十七章 暗线与嗅迹 (第1/2页)肩膀的伤愈合得比预想中快。
林医生第三天来换药时,惊讶地发现伤口边缘已经长出粉嫩的新肉,没有红肿,没有化脓,连缝线都显得多余。“你这恢复力,真是……”她摇摇头,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只能归功于年轻和生命力旺盛。
默自己清楚,除了狗类本身较强的愈合力,或许也和穿越后这具身体被“改造”过的潜力有关。他小心翼翼地活动着左前肢,疼痛感已大大减轻,只是不敢用力。
这几天,后院成了他临时的“指挥所”和“疗养院”。
阿黄成了最忠实的“护工”,整天寸步不离地守着,但凡有苍蝇想靠近默的伤口,都会遭到它龇牙咧嘴的驱赶。小白的两只幼崽奇迹般地挺过了最脆弱的前三天,在林医生的指导和默省下的食物投喂下,肉眼可见地圆润起来,偶尔会发出细弱的哼唧,在母亲怀里拱来拱去。小白的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看向默的眼神充满了依赖和感激。
灰影是后院最忙碌的。它白天大部分时间在补觉,黄昏和夜晚则化身暗影哨兵,在派出所周边区域游弋。它带回来的消息零碎但关键:
疤脸连续几晚都在西边河岸废弃码头附近转悠,似乎在挖掘什么,但一无所获,脾气越来越暴躁,甚至咬伤了一个靠近它的手下。
北边短毛的地盘,那些陌生人类活动了两天就消失了,但留下了一些新的气味——浓烈的烟草味、劣质酒精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之前爆炸物案中的化学甜腻味,但更淡,掺杂了别的刺鼻成分。短毛手下的狗群似乎又恢复了活动,但巡逻范围明显收缩,更加警惕。
城西老居民区,最近半夜常有摩托车引擎声,来去很快,不像是普通夜归人。有两只住在垃圾站旁边的老猫抱怨,总被吵醒,还看到过黑影在巷子深处快速搬运东西。
这些信息像一块块拼图,在默的脑海中慢慢组合。疤脸在找什么?难道也和“獠牙”有关?短毛地盘出现的复合怪味,是否意味着“獠牙”残余与短毛有了接触,或者干脆利用了短毛的地盘作为新据点?城西的摩托车,是新的运输线?
他需要更多、更精确的情报。现有的网络,老鼠胆子小活动范围有限,灰影独来独往覆盖面不够,夜鹭只关心河道,鸽子太散漫。他需要能深入不同区域、有一定智力、又能相对稳定沟通的“信息节点”。
他想起了那只博美小白。它曾经是宠物,对人类的居住环境、小区布局、日常规律更熟悉。也许,等它身体再好些,幼崽大一点,可以尝试让它回忆更多原主人小区附近的可疑情况,或者发展它认识的其他流浪宠物?
还有……那些被“铁爪”咬死的斗犬,是否还有同伴流落在外?它们对“獠牙”和“驯兽师”应该充满恐惧和仇恨,如果能找到并取得信任,或许能提供关于“獠牙”内部训练、据点、人员的关键信息。
但这个想法风险极高。那些斗犬长期被虐待和残酷训练,心理极不稳定,极具攻击性,很难沟通。不过,值得一试,尤其是在“驯兽师”这个潜在威胁浮出水面后。
这天下午,老杨来了,没带训练器材,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
“黑子,看看这个。”他蹲下身,打开平板,屏幕上是一些照片和简短的文字描述。“这是近期发生的几起入室盗窃案,手法类似,但和北区系列案不太一样,更粗暴,更像临时起意,但逃跑路线选择很刁钻,像是提前踩过点。失窃物品也杂,现金、首饰、电子产品都有,没有特定目标。”
他滑动屏幕,展示现场照片:被撬坏的门锁,翻得乱七八糟的房间,以及一些模糊的、似乎来自家庭监控的截图,上面有几个蒙面黑影。
“技术队没提取到有效指纹和DNA,监控也看不清脸。但有个共同点,”老杨指着其中一张照片,那是小区绿化带边缘,“这几个案发现场附近,都发现了同一种牌子的廉价烟头,还有……疑似大型犬的脚印,但很模糊,被破坏过。”
大型犬脚印?默精神一振。难道是“獠牙”残余用新的狗在作案?还是别的团伙?
“我们怀疑,可能有新的、模仿‘獠牙’手法但更粗糙的团伙在活动,或者就是‘獠牙’残余换了方式,用小案子混淆视线,筹集资金。”老杨看着默,“你的鼻子灵,我想让你看看这些现场照片和证物袋里烟头的放大图,记住这个烟味。下次如果再碰到类似案子,或者你在外面闻到这个味道,特别是和大型犬气味一起出现,立刻告诉我。”
这不是正式任务,更像是一种“备案”和提前预警。默明白老杨的意思。“獠牙”专案组的主要精力在追查毒品、爆炸物和核心成员,这些“小案子”可能被忽略,但往往是更大风暴的前兆。
他凑近看向平板,仔细“观看”那些烟头的放大图片(虽然狗的色觉和人类不同,但他能分辨形状和纹理),同时集中精神,试图通过老杨的描述和图片,在脑海中构建起那种“廉价烟”的气味特征——辛辣、呛人、带着劣质烟草燃烧后的焦臭。这很难,但必须尝试。
接着,老杨又给他看了几张大型犬(主要是德牧、罗威纳等常见工作犬)的脚印照片,让他熟悉不同犬种脚印的细微差异。
“目前只是怀疑,没有直接证据。”老杨收起平板,“你记着就行,平时散步留意一下。伤没好利索前,不准单独行动,不准去危险区域。”
“汪。”默应下。他知道分寸。
老杨离开后,默趴在稻草垫上,继续消化信息。廉价烟味,大型犬脚印,粗暴盗窃……如果是新团伙,他们从哪里弄到训练有素的大型犬?如果是“獠牙”残余,为何降低作案“质量”?是为了隐蔽,还是因为失去了“铁爪”那样的核心战力,只能启用次级犬只?
线索纷乱,像一团纠缠的毛线。他需要一根针,将这些线头挑开、理顺。
傍晚,周泽送饭时,带来一个消息:被关押在分局的“铁爪”,经过兽医抢救和几天镇静,情况稳定了一些,颈部的枪伤做了清创缝合,没有生命危险。但它情绪极其不稳定,拒绝进食,只是整天趴着,眼神空洞,偶尔会毫无征兆地疯狂撞击铁笼,撞得头破血流也不停,直到力竭或被再次注射镇静剂。
“那狗……废了。”周泽心有余悸地描述去看守所交接时看到的场景,“眼神根本不是狗该有的,像……像台坏掉的杀人机器。分局的同事说,可能被那个‘驯兽师’用了什么极端手段,把脑子搞坏了。现在就是个不定时炸弹,留着是证据,但也怕它哪天彻底疯了伤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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