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12 第 12 章 (第2/2页)才去几天,就敢同他甩脸子,就敢明目张胆勾引旁的男人。
这时,兰心端着水盆小心翼翼过来,陆预当即起身,又恢复了往日的肃冷威严。
“等她醒了,告诉她,今后不必再去女学。”
“另外,叫她来正房。”
兰心不敢触陆预的眉头,低声应是。
*
傍晚时候,阿鱼终于睁开了眼眸。听兰心说她落入水中险些淹死时,阿鱼有些不可置信,仿佛在听一个新奇笑话。
记忆后知后觉涌入脑海,阿鱼想起那缠在腿上的东西,蓦地心惊胆颤。多年来她仗着自己水性好,便不把下水当回事,如今看来她还是太自负了。
当她挣扎到精疲力尽时,仿佛一抹白影过来救了她。府中的那抹白影隐隐与一熟悉的身影逐渐重合。
头还疼着,阿鱼没有细想。身上的衣裳也干干净净。不知想起来什么,阿鱼当即面色大变。
她心口还有黑漆漆的字,她与杨宝霜拉扯时候,那人许是看见了才辱骂她。房中兰心照顾她,不知道兰心有没有看见。八成是看见了,阿鱼垂眸,眼中含泪。她的小衣都不是原来那件了。
阿鱼仔细盯着自己胸口,她兀自伤心着,悄悄瞄了一眼,却见兰心面色如常,还和平时那般看她。
阿鱼有些意外,悄悄扒开衣裳时,蓦地有些诧异。
字不见了!
她的心口又恢复了以往的白净。
怎会这样?
兰心见她恢复了过来,这才开口说了陆预的那些吩咐。
不去女学,阿鱼隐隐有些失落。但想到这几日那些人的针对,且她还被杨宝霜发现了心口的字,阿鱼也没脸去了。
“我这就过去。”
暮色将至,恒初院早早上了灯,院中一片明亮。
心口的字没了,阿鱼心中对陆预的气多少消了些。推开房门,印入眼帘的便是便是男人一身白色圆领袍,双膝叉开坐在主位上,漫不经心打量着她。
似乎等她许久。
阿鱼眼前有些晕,那抹白色身影似乎又与眼前之人无限重合。
“是夫君救了我吗?”她上前去,因为前些时日的冷战又有些难为情,声音也软软的,没了与他置气时的中气。
陆预蓦地一愣,叫她来本是兴师问罪惩罚她的,怎么她偏偏整这一出?
旋即他想起那时陆植一身白衣湿漉漉地贴在身上以及那日荷亭下那抹刺眼的浓白,顿时福至心灵。
她这是把他当成了大哥?
还是说,她两头通吃,这边哄了他,那边再借着救命恩情勾搭陆植?
他可是听闻,在女学中,陆植曾多次维护她呢。
他那大哥,当鳏夫当了快十年,怎么突然转性为一个女人说话?
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陆预有些不悦。
陆预不屑于冒领别人的功绩,但此刻他更想看看,这女人刷得什么把戏。
“你说是便是吧。”陆预道。
阿鱼想起前几日两人的冷战,两人甚至还见面不识,全当陌生人。夫君近来变得很要面子,他许是还在气她,说着气话。
“夫君,是我太自负了,我以为我不会淹死的。”阿鱼默默坐到他身旁。这偌大的府中,只有夫君一个熟人。而且他们是夫妻,她到底不是真想和夫君分开。
夫君虽同她置气,生死关头还是会救她护着她。他到底是她的男人,总是为她着想,虽然有时候她不能理解他的那些怪癖。
“所以你就跳湖?”陆预顺她这话接,本想套几句实话,却听阿鱼道:
“夫君,以后能不能别用千寻墨教我写字了?”她耷拉着脑袋,眼中隐约泛着泪光与委屈。
陆预知晓她因为心口的字一直同他闹着,只淡淡道:“委屈了?”
阿鱼咬着唇瓣,点头,“那时在湖边,我同杨宝霜理论,她扯我衣服时看到了,还骂我‘下作’,府中人是不是都知晓我心口有黑字。”
心口蓦地有些酸涩,陆预说不出那是何等滋味。
“现在不知怎地,字好像没了。”阿鱼嘟囔道,“还好没了,否则旁人又要说三道四。下次若他们再说,我就露出心口给他们看看。”
这就是她同他置气的缘由?千寻墨的妙处在于书之肌肤,可留痕几日,水洗不掉。时下多做闺房取乐之物。
更有文人骚客,在姬妾身上作画,大胆欣赏。
“你若敢当众露出心口,爷便——”陆预本想狠狠斥责她一番,但又想到她出身乡野,脑子里怕是没什么男女大防。如此,除了那千寻墨,房中她倒是放得开。
这般想,她明目张胆勾引他大哥似乎也有了缘由。陆预眉心紧拧,他到底要让她有些人妇意识。
“爷早同你说过,府中那些个亲戚难相与。且府中规矩大,除爷以外,你不可见外男,也不可随意敞开衣裳。”
怕她不信,陆预贴在她耳畔低声恐吓,“你若露出心口证明自己,那些人只会愈发认为你是下作的淫/妇。”
“除了爷以外,没人会听你解释。”
还真叫他吓住了阿鱼,阿鱼无措地绞着衣襟,她没想到夫君家里这么多弯弯绕绕,“那杨宝霜已经知道了,事情传来后他们还是——”
“爷会出面替你摆平。”陆预给了一记定心丸。
“你要知道,在这个家里,除了爷,你谁都不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