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3圈禁冯保
1553圈禁冯保 (第2/2页)只要进了冯宅,就不可能没有收获。
冯保的财富让人垂涎,这绝对毫不夸张。
“可他要是不去呢?”
万历皇帝忽然有些犹豫的说道。
这么多年冯保积威,让万历皇帝心底其实一直隐藏着对他的畏惧。
“皇爷的旨意,他敢不遵。”
张鲸却成竹在胸说道,丝毫不怕冯保抗旨。
开什么玩笑,太监,一切都是靠主子活着。
主子的话都不听,你想做什么?
而且,先前干爹张宏的话还犹在耳边,“司礼冯公前辈,是忠义、有骨气的人,留着他,好处会很多的。”
越是忠臣,越是不敢违抗圣旨。
别看冯保当初敢严格管教万历皇帝,那是因为得了两宫太后的懿旨,让他教导皇帝,还有张居正的默默支持,才敢如此。
可以说,朝堂上最顶级的大佬,都站在他身后,自然不惧。
可惜,他是出头鸟,教导好皇帝,也恶了皇帝。
干爹什么留下冯保好的话,此时已经被张鲸踩地上了。
他要往上爬,就得打倒冯保,踩着他往上。
像干爹那样,靠岁月一步步熬上去,可不是他想要的。
“磨墨。”
终于,似乎万历皇帝下定了决心,对张鲸吩咐道。
张鲸心中激动,急忙上前,站在御书案前开始研磨,很快完成。
随即就看见万历皇帝在旁边纸条上写出上谕,让张诚负责看守冯保,将其圈禁在御马监。
又在另一张纸上写下对锦衣卫的命令,搜查冯宅,立即上报。
两张纸条,万历皇帝写完后,盖上随身玺宝,看向张鲸道:“给张诚的那张,你亲自送过去。
给锦衣卫的那张,你让刘若愚马上送去,不得有误。”
“遵旨。”
张鲸心中窃喜,还是他本事大,干爹搞不定的事儿,他轻描淡写就完成了。
只要皇帝派锦衣卫搜查冯宅,冯保就完蛋了。
张鲸有信心,只要打开冯宅库房,绝对会让万历皇帝惊喜。
是的,他赌皇帝其实想动冯保,只是不知如何下口,所以才很迟疑。
于是,这个恶人就只能他来做,给皇帝建议。
就算错了,最后以皇帝的习性,肯定就是把过错一推四五六,全部踢给自己承担。
那时候的自己,肯定是万劫不复。
不过,前提是冯保真的干净,或者说不是那么出乎意料。
反正这次,张鲸一定是要好好招呼冯保,不能给他翻身的机会。
拿着上谕出来,把刘若愚叫到一边,把上谕递给他,说道:“你马上出宫去北镇抚司,交给指挥刘守有,让他按旨意行事。”
刘若愚还不知道旨意是什么,但皇帝的旨意,自然必须遵守。
太监、厂卫可不比外朝,不是圣旨可以顶回去,他们是必须遵守的。
当即手下上谕就往外走去,不过路上还是好奇看了眼,心里就是一惊。
在宫门口,刘若愚叫来一个內侍,对他耳语一番,这才大步出宫门往锦衣卫北镇抚司赶去。
而张鲸这会儿也是去了先前的房间,没看到干爹,于是又叫来干儿子,让他去找干爷爷,把情况简单说了说,这才出了宫门,向御马监走去。
要圈住冯保,他肯定不够格,只能是张诚出手,带着净军押住冯保。
自家干爹也行,但是圣旨是给张诚的,他可不敢抗旨,只能把消息递过去。
宫里一场风暴正在酝酿,而前朝却是丝毫未觉。
陈矩算是宫里最早知晓情况的,毕竟刘若愚把消息告诉自己干儿子,就叫他马上跑去报告陈矩。
陈矩知道消息,皇帝让锦衣卫查抄冯宅,这个消息实在太大了,太吓人了。
陈矩这段时间其实很悠闲,因为他对冯保威胁不大,上面还有几个大太监压着。
冯保也顾忌魏广德面子,对他并没有什么表示。
可是他还是知道,现在的冯保和张四维斗的厉害,冯保想通过斗张四维、斗王国光,增强自己在内阁的影响力,也是给魏广德一个下马威。
两人要合作,冯保先要给魏广德亮亮肌肉。
让魏广德明白,他能扯下张四维,能推王篆入阁,也能把他魏广德这个首辅拉下马。
冯保胆子再大,也不敢和满朝为敌。
稳住魏广德,就能稳住朝堂,他放手和张四维等不愿意归附他的张党斗,以势压人,收服他们。
这就是冯保的算盘,张居正倒了,他必须立住,不然一切权势就会如同过眼云烟,随风消散。
可以说,他在朝堂影响力越大,皇帝就越顾忌,越不敢动他。
其中盘根错节,非常复杂,根本就不是一些人以为的处置一个家仆那么简单,局中人才了解。
当然,达成这一切,就得他全盘接受张居正的门徒。
此时的冯保,心里多少对张居正也是不满的。
安排后路,居然没和他商量就擅自做主,分不清大小王了。
只是人都死了,也是无法。
张鲸自然是先找到张诚的,御马监里,张诚看到上谕还愣神了好一会儿,才在张鲸的提醒下回过神来。
张诚深深看了眼张鲸,这才吩咐手下查探冯保所在。
“回禀公公,冯公公刚从慈宁宫出来,现在回了司礼监办差去了。”
很快,消息传回。
张诚当即派人前往司礼监,并没有用强,而是以御马监有要事商议的名义,把冯保诓来。
在御马监里,张诚和冯保一顿闲聊,不断诉说御马监的需求,让冯保头大不已。
御马监是内廷消耗最大的衙门,不仅养着数百净军,还有诸多亲卫,人吃马嚼可不压力山大。
此时,冯保还未觉察出什么。
当他敷衍了张诚,想回司礼监却被张诚再次阻止时,终于觉察出不对。
“张诚,你是想把杂家关在这里吗?”
语气很是不善,话音落下时,他带在身边的两个內侍也上前,挡在他和张诚之间。
“双林兄,杂家无意和你为敌,虽然咱们互不对付,但最多是口角,可没必要死斗。
留你在此,我也是不得已。”
张诚精明,就算知道皇帝有意动冯保,在事未成前,他也不愿意和冯保撕破脸。
“什么意思?”
冯保问道。
“上谕,杂家必须遵守。”
张诚故作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