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四章 谁在指使?(加更四合一)
第五百九十四章 谁在指使?(加更四合一) (第2/2页)妈的这,这背后到底谁在搞鬼?
陈易牙都快咬碎,事已至此难以挽回,他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谁在背后谋害自己,卡的时间这么恰好,精准地正中脉门。
周依棠低头扫着他怀里的林琬悺,陈易自知不能再绕圈子,解释道:“我承认我是叫她过来没错,但没叫她今晚过来,叫她来也是为让她明白心意,不是来给你添堵,我没这么傻,这背后有人搞鬼,绝非我本意。
而且你看她,要胸没胸,要屁股也没屁股,也就姿色勉勉强强,但都远远不如你……”
话还没说完,周依棠冷冷打断道:“错,她更适合你……天生一对,郎才女貌,你师傅我很满意,如此佳偶天成,好,很好。”
“师尊……”
“陈易你好好洞房花烛,我事后为你做媒。”
“师尊!”
陈易还想留她,伸手去抓,独臂女子一下远游千里,身形在眼前瞬间如烟消云散。
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林琬悺,陈易良久无言,好不容易入心湖解心结,彼此氛围都烘托到了这里,下次这么好的机会,也不知是何年何月,哪怕不纠结这些,但下一回再入心湖,是不是就得被执念给围殴致死?
念及此处,他站定许久,眸光变得愈发阴厉,
这背后,到底是谁搞的鬼?
谁指使的,谁是林琬悺的后台?
思绪浮动,陈易的手掌按到什么,蹙了蹙眉头揭开她的衣衫,一个小药瓶缓缓滚落到手里。
他眯了眯眼睛,准备把林琬悺叫醒。
………………
天际的曲线混溶一体,夜风萧瑟,杂树林中偶尔有鸟啼,都是“赫、赫”的叫声,两三下后便无声无息,当风也停时,夜幕漆黑得更深沉了,连寂静也有了一种浓烈的颜色。
殷听雪不知陈易和周依棠到底怎么样了,他们两个总是叫少女烦忧。
可能是命中注定,少女初识陈易不久,便做过二人的梦了,梦里的两人各执己见,为她的去留争吵不休,她那小小的个子努力挤进二人中间,努力撮合,急得又蹦又跳……她初次叙述这梦时,还对陈易有敌意,有些话都深藏心底,没跟他说。
而后来初见周依棠时,那是萧瑟风景里的一艘小舟里,独臂女子一边捻着枯萎的莲花,一边为她叙述悠远的过往,她的嗓音无悲无喜,可殷听雪光是听着,就好像心脏被一圈圈葛藤纠缠。
二人的纠葛总叫殷听雪难办,她可喜欢周真人了,那是她的师傅、是她的长辈、是一个心地极好极好的人、会顾着她来,像个大姐姐,现在,她也可喜欢陈易了,彼此都经历那么多,浓烈杂糅的情愫已想说也说不清……
从前怕二人吵起来,是怕陈易欺负周真人,可现在怕二人吵起来,是怕他们就此分道扬镳。
“两个都是很固执的人呢。”殷听雪呢喃道。
她不敢想象,没有她在,陈易跟周依棠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只怕某一方彻底关小黑屋里才罢休了…….
殷听雪使劲摇了摇头,拍拍脸蛋不让自己乱想,
不知二人去了哪,这一回…又是怎样的结果……..
“我得好好帮周真人才行……”
不知怎么,殷听雪总是怕周依棠会输,而像陈易那样的人,决计是不会放过战败的周真人,哪怕周真人低下头颅甘愿认输,也逃不了那样羞人的下场。
未雨绸缪啊,要是周真人真单手撑床榻了,那么她就说点好话,大不了也被欺负一顿算了,这样也不至于让周真人一个人没面子…….
殷听雪胡思乱想着,浓厚夜色里忘了点灯,也没留意屋外有人提着灯笼走近。
兀地一声,
“听雪,点茶去吧。”
这声吩咐落耳,殷听雪下意识就去点茶,但回过头一看,发现吩咐的不是周真人,而是惟郢姐。
本来勤勤恳恳的动作,一下就慢了下来。
“…惟郢姐怎么是你?”殷听雪不住狐疑道。
殷惟郢见她停顿,一丝不满掠过,道:“我不该来?”
许是这小狐狸跟陈易相伴已久,隐隐有了鸠占鹊巢之意,这会儿竟不认她这大夫人了。
倘使放任其自由,让她有宣景文武辅魏之心又该如何是好?
殷惟郢淡淡道:“点茶吧,不要我吩咐第三遍。”
人家毕竟比自己大,拗不过她,殷听雪耳根子又软,虽有不满,但还是乖乖点起茶来。
茶水沸腾着咕噜咕噜拉起白烟,晕染得少女认真的面容乖巧可爱。
女冠拆开灯笼,取芯给堂内点灯,昏暗灯火晕染出扑朔的暖黄,她主位落座,一双秋水长眸低垂,若有所思。
想来林琬悺应该已经找上陈易了。
那小娘子人虽生得单薄点,但略作装点,再丰腴一些,说不准也是绝代佳人。
以陈易般急不可耐的好色,见到林琬悺来寻,肯定大为惊喜,何况林琬悺还醉意正浓,干柴近烈火,无怪其燃,届时自己虽不出面,他也会念着自己的恩,到了这一步,被听雪打乱的谋划不仅挽了回来,还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点茶的殷听雪耳朵抖了抖,抬头看了一眼。
殷惟郢下意识地颤了一颤,旋即蹙眉瞪了小狐狸一眼,微冷道:“你该好好点茶,不要听不该听的事,你什么都不懂。”
没来由被训斥一句,殷听雪皱着眉低下头,跟蔫了花一样。
女冠冷哼一声,也掐诀屏蔽,
少女常常能听到她的心计,殷惟郢对此不满许久,许多次意外变故,除了东宫若疏,就是殷听雪从旁作梗,倘若无此二人,陈易早已对她惟命是从,何须这般精打细算。
不消多时,殷听雪点好茶水双手奉去,女冠单手接过,淡淡道:“回去吧,你什么都不懂就记住我的话,不要乱听。”
殷听雪眉头蹙了一蹙,最近惟郢姐…是不是有点太傲人了些……
之前的事,确实有自己的不对,但那也是无意的过失,谁知道里面是她的算计呢,后面还陪着一起分担,如今低眉顺眼了一阵也该作罢了,偏偏她还是这么不领情。
何况以前还帮她那么多,给她在陈易身边说了不知多少好话,未免太小肚鸡肠了,如今还摆…什么“大夫人”架子,轮得到她吗?
心有不满,少女往往不说出口,只是默默藏着,或许时日消磨就忘记了,跟陈易不一样,她本就是个心地善良的少女,不喜欢太过斤斤计较。
殷惟郢仍在远眺门外,慢慢等候。
对小殷略作打压后,她心境大好,如今夜色虽浓,有烛光相伴,亦不觉烦忧。
林琬悺本就在京城中,是她带上龙虎山,如今又安排二人相会,干柴烈火下,再无隔阂可言,她虽帮陈易帮到了这里,倒也不必急于出面,显得像在邀功。
该是顺水推舟、自然而然地等他偶然发觉,一定会哑然失笑,搂她入怀,一边说着浑不在意的话,一边心底淌过暖流骂句傻瓜……
“你才是傻瓜呢。”她无奈自语道。
念及此处,大殷就先甜了起来,片刻后意识到心神不宁,默念太上忘情法。浓郁的夜色依旧浓郁,时间流逝,灯光比先前黯淡,殷惟郢要伸手剪灯,
院子之外,传来一步一步的脚步声。
嗒、嗒、嗒。
这声音仿佛把夜色踏碎。
想来完事了,春风得意。
女冠自知是谁,她瞥过腮边微乱的发梢,一袭白袍起身相迎,迎面便见陈易踏入院门,毫不犹豫地朝她而来,
“可在想我?”她清笑道。
那人把脚步站住,殷惟郢莫名脊背一寒,他把头抬起,就好阴暗处陡然睁开如刀似的冷眼,
他皮笑肉不笑,一字一句道:
“是啊,我可想你了!”
殷惟郢倏然一惊,等陈易把手里的东西抬起后,她登时毛骨悚然。
那是她给林琬悺的药瓶……
殷惟郢双腿兀然失力,退后两步倒在主座上,这时她的眼角余光里,还出现了林琬悺有些胆怯的面容,刹时天旋地转。
完了!
妈的无量天尊…哪里、哪里出错了?
女冠一下如三魂七魄皆失,不待她把魂给唤回来,陈易踏到跟前,把药瓶里的红丸全部倒出,一股脑地塞进她的嘴巴里。
“殷惟郢,你不是很想要个孩子吗?”
见她咳嗽了几下吐出药丸,陈易贴心地捧起一旁的茶水,耐心地喂过去,
“吃吧,吃啊。”
大片大片的药丸散落,也有足足三分之一的药丸入腹,殷惟郢“呜呜”了两声,还不待她反抗,陈易便单手把她抗了起来。
“夫、夫君,不,好哥哥、好哥哥”她拍打起陈易,惊声呼喊。
陈易不尽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心情反而多一份暴躁。
大好情况被殷惟郢一招臭棋搅浑,陈易一路上气不打一处来,这仙姑总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既然如此,那这一回就全身上下撞个够。
“来,你我要个孩子。”
女冠如遭雷击,想要捶打挣扎,却被陈易怒火中烧的眼神给堵了回去。
全完了!
殷惟郢浑身激颤,强烈的药效已开始发挥作用,她却不能挣扎,
眼下、眼下谁能救得了她?
心急如焚间,她把求救目光投向了殷听雪。
眼下没别人能救得了她了,唯有殷听雪能平息陈易的怒火,哪怕不能平息,也能稍作分担,就像以前一样……
她在心底疯狂呐喊,恐惧的泪水滑过清美的脸颊,她瞧见殷听雪的耳朵在动,少女显然全都听得到。
“听雪、听雪,救命!”
“劝一劝他,快点劝一劝他。”
“大不了…..我跟你道个歉,我错了。”
略带恳求的话音落耳,殷听雪歪了歪脑袋看着满脸泪水的女冠。
少女哪里不明白她的意思,
可是,
惟郢姐不是知道错了,
她只是知道自己要那啥了……
“惟郢姐你在说什么?”迎着她的面,殷听雪摇了摇头,无辜道:“我不明白,毕竟我什么都不懂。”
女冠僵在了陈易怀里,许久后才动了一动,泪水一行接着一行。
“还找人求情?”
扛着人回房,陈易见她死到临头还想挣扎,朝着那儿狠狠一巴掌拍过去,
“你还想逃你这一回?”
“错啦、错啦!真知错了!夫君!夫君……我明天还要起来的……”
这一夜,陈易都在倾泻怒火,不知疲惫、不愿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