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四章 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
第五百四十四章 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 (第2/2页)嵩山作为五岳盟主,此等记录比比皆是。
所以,一个老了的绝顶高手,只要方法得当,还是可以.针对的。
比如说.明州之外。
当然,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
毕竟,引入外部力量,他会成为明州公敌,所以,这件事,需要一个替死鬼
比如说.
魔教。
——
华山脚下,清风送爽。
令狐冲与李忠仁并肩而行,身后是巍峨的华山,前方是莽莽苍苍的江湖。
两人皆换了便于行动的劲装。
令狐冲腰间挎着一柄长剑,这是风清扬送给他的,是风清扬曾经的佩剑。
李忠仁则扛着一把铁锏,没错,他虽然可以空手战斗,但是为什么要空手呢?在风清扬的建议下,便拿着铁锏,这玩意特别适合他,一旦抡起来,那真是擦着就死,磕着就伤!
“大师兄,我们第一站,去哪儿?”
比起令狐冲,李忠仁可以说从未下过山,面对山下茫茫,他是两眼空空,毫无方向。
“师父和师叔祖交代的第一件事,是‘见血’,附近百里,盘踞着几股不成气候的山贼,专劫过往行商,手上沾了不少无辜性命,黑风寨,就是最近也最臭名昭著的一个,拿他们开刀,练练手,也为民除害。”
令狐冲沉吟片刻,说道。
半年多的历练,让他的性格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人虽然依旧那么的潇洒,但是眉宇之间还是多出了几分成熟。
“乌合之众.”
李忠仁耸了耸肩,对于杀人,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前世他杀过猪,不是杀猪匠,而是特意体验过杀戮的感觉,刀子进,刀子出,也就那么回事儿,第一刀的时候,仿佛有一种代入感,这一刀是刺在了自己身上,但第二刀之后,一切也就消失不见.
“我可不像师弟你一样的心大啊。”
一旁,令狐冲深吸了一口气。
他长这么大,打架次数不少,却从未杀过人,眼下,还真有几分紧张跟彷徨。
不过,他终究还是将一切都压了下去,纸上谈兵,终是虚妄,他背负着华山大师兄的名号,就不能在这件事情上丢人。
——
分割线
黑风寨,夜。
与其说是山寨,不如说是一个依托险峻地形搭建的简陋匪窝。
木栅栏歪歪斜斜,几个喽啰抱着兵器在打盹,寨内灯火昏暗,隐约传来划拳行令的喧哗和女子的哭泣声。
令狐冲与李忠仁如同两道融入夜色的影子,轻易避开了外围松懈的岗哨,潜至寨墙之下。
“大师兄,我来开路?”
李忠仁抽出铁锏,沉重的铁锏在他的手里,仿佛是小树枝一样的轻松,他渴望验证这半年苦修的成果,更渴望体验传说中“十步杀一人”的快意恩仇。
“我来吧,我先解决暗哨。”
说罢,令狐冲身形如鬼魅般飘起,长剑甚至未曾完全出鞘,只听得几声极其轻微的闷哼,那几个打盹的喽啰便软倒在地,咽喉处一点殷红迅速扩散。
他动作迅捷、精准,独孤九剑的“料敌机先”在对付这些杂鱼时展露无遗,只不过,微微皱着的眉头,证明此刻他的心情并不平静。
李忠仁紧随其后,他的动作看起来远不如令狐冲潇洒飘逸,甚至显得有些“笨拙”,但每一步踏出都沉稳如山,落地无声,他并未出手,只是目光如电,扫视着周围,罡气在体内缓缓流转,如同蛰伏的巨兽。
寨门被令狐冲轻易破开,两人如同猛虎入羊群,冲入了匪寨的核心区域。
杀戮,瞬间爆发!
“什么人?!”
“敌袭!抄家伙!”
匪徒们从酒醉和睡梦中惊醒,惊慌失措地抓起手边的武器。
然而,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他们的抵抗如同纸糊一般脆弱。
令狐冲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剑光如电,每一次闪烁都带起一蓬血雨。
他的剑法凌厉无匹,专攻要害,或是咽喉,或是心口,力求一击毙命。
初时,他脸上还带着一丝行侠仗义的快意,但随着第一个匪徒瞪大着惊恐、不甘的双眼在他面前倒下,温热的鲜血溅到他脸上时,他手上的动作不由得微微一滞。
那浓重的血腥气,那生命在剑下迅速流逝的感觉……与他想象中“惩奸除恶”的豪迈截然不同,带来一种冰冷的、粘稠的不适感。
不过,不适归不适。
终究实力差距太大,令狐冲就算是放水,这些山贼也摸不到他的衣角。
另一头,李忠仁手持铁锏,仿佛魔神降世一般。
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一般人看到这一幕,估计直接会吐的昏天黑地。
但李忠仁的眼神自始至终都平静得可怕,没有兴奋,没有厌恶,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
以至于,剩余的劫匪终于崩溃了,四散奔跑。
却见李忠仁从怀里摸出了一把石子,用力一甩,宛如天女散花一般,逃跑的劫匪,一个一个都被打穿了身躯,倒在了地上。
唯独一个壮汉,躲过了这一击,很明显,他有点功夫,但也已经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往后山逃窜。
令狐冲下意识想追,脚步却因刚才的不适感慢了半拍。
李忠仁看也没看那逃窜的背影,脚尖随意一踢,地上一柄遗落的短刀如劲弩般激射而出!
“噗嗤!”
短刀精准无比地没入那匪首的后心,巨大的力量带着他的身体向前扑倒,钉在了一根木柱上,抽搐两下便不动了。
战斗很快结束。
整个黑风寨,除了几个被掳来、吓得瑟瑟发抖的妇孺,再无一个活着的匪徒。
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令狐冲拄着剑,脸色有些发白,看着眼前修罗场般的景象,胸口剧烈起伏。
他强忍着呕吐的欲望,这是他第一次亲手结束这么多生命,即使对方是十恶不赦的山贼,那直观的死亡冲击也远非思过崖上的切磋可比。
李忠仁走到他身边,递过一个水囊。
“漱漱口。”
令狐冲接过水囊,狠狠灌了几口,又吐掉,喘息着问。
“师弟…你…你没事吧?”
他看着李忠仁平静无波的脸,心中既佩服又有些难以理解。
“没事。”
李忠仁语气平淡,开始检查那些尸体,确认没有装死的漏网之鱼,动作熟练得不像第一次干这事。
“师弟,你真厉害”
“其实,师兄只要知道一个道理,便不会如此了。”
“什么?”
“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