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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大官人受赏震惊群臣

第146章 大官人受赏震惊群臣 (第2/2页)

殿内气氛,骤然凝若寒潭。
  
  群底下那群官儿,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一会儿瞟瞟案上那两张勾魂摄魄的画,一会儿又偷偷觑觑上首——官家还闭着眼,泥胎木塑似的坐在那儿,魂儿早不知飞哪儿去了。
  
  末了,众人的眼风儿,都像苍蝇见了蜜,黏糊糊地粘在几位相公身上,尤其是那位权势熏天、咳嗽一声京城都得抖三抖的蔡太师!
  
  蔡公未言,谁敢开口!
  
  然则!
  
  宰相何执中——这位素以“蔡氏影仆”闻名朝野,向来在蔡京未表态前绝不多嘴的“应声虫”——竟在此时猛地向前一步,率先打破了沉默!
  
  “咳!”宰相何执中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得有些刻意,目光灼灼地扫视全场:“诸位!梁大珰所言极是!官家圣明,将此重任托付我等,我等岂敢不竭尽忠诚,秉公直言?”
  
  他话锋陡然一转,直指那幅素描,语气中带着一种煽动性的痛心疾首:“这幅‘光影人石’之作,技法虽奇,却实乃邪道!大谬!”
  
  “试问,此等穷究皮相、拘泥光影、刻板如匠作之图,与我中土画学传承千载之‘气韵生动’、‘骨法用笔’、‘应物象形’、‘随类赋彩’、‘经营位置’、‘传移模写’这六法精义,可有半分相通之处?此乃离经叛道!”
  
  他越说越激动,手臂挥舞:“这已非技艺高下之争!此乃道统存续之争!是画学根本之路途之争!倘若今日,我等竟让此等妖异之技、匠气之作,压过那气象万千、意境高远的‘只此青绿’,登临状元之位……”
  
  何执中猛地拔高声音,如同敲响警钟:“那便意味着——你我毕生所学、所信、所奉行的画道正途,统统都错了!我大宋画坛千年传承的根基,将被此等‘格物’妖术,彻底倾覆!诸位!此例断不可开!此风断不可长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
  
  殿内群臣本就被那素描的“妖异”所慑,又被官家的沉默震得六神无主,此刻见位极人臣的何宰相竟如此旗帜鲜明、义正词严地率先发难,且言辞间直指“道途之争”的核心利害,下意识便以为——这定是蔡太师的意思!
  
  何相公不过是代太师发声!
  
  刹那间!那些翰林待诏、书画博士、甚至一些原本对素描技法暗藏惊佩的年轻官员,如同找到了主心骨和宣泄口,纷纷附和:
  
  “何相公高见!此技确乃邪道!”
  
  “匠气十足,毫无灵韵!岂能与‘只此青绿’之恢宏意境相提并论!”
  
  “道途之争!对!此乃动摇国本艺根之事!断不可令其得逞!”
  
  状元必属‘只此青绿’!此乃煌煌正道!”
  
  批判之声如潮水般涌向那幅素描,仿佛它是一件需要被立刻焚毁的妖物。
  
  而在这片群情激奋的声浪中,真正的风暴中心——太师蔡京——泥胎也似的,稳稳戳在何执中身后半步之地。
  
  脸上兀自挂着那副温吞水似的笑,眼皮子耷拉着,仿佛庙里的菩萨,不闻窗外事。
  
  他眼角的余光,极其隐晦地扫过前方慷慨激昂、仿佛在为道统存亡而战的何执中。
  
  又掠过御座上依旧闭目呆坐、仿佛神游天外的官家,最后落在那幅引发滔天争议的素描之上。
  
  一丝难以察觉的、若有所思的光芒,在他深邃的眼眸中一闪而逝。
  
  何执中这厮,今日怎地这般猴急?反常的、急不可耐的率先跳出来……究竟是真的被那素描的“邪道”所激怒,急于维护“道统”?
  
  只怕……是这潭水底下,另有鱼虾在蠢蠢欲动,想借这画由头,搅弄些自家也未可知的风雨罢?
  
  蔡太师眼角余光又在那平日对自己躬腰塌背、比家奴还驯顺的宰相身上刮了一刀。
  
  心头冷笑:
  
  “市井有言:狗儿跳上灶,必是馋肉了!”
  
  嗬!
  
  看来这位跟在自己身后“一步一躬”“老成持重”的宰相相公,终究是肚里的馋虫拱了心,按捺不住,要伸爪子探探锅里的油温了……
  
  蠢蠢欲动啊.
  
  蔡太师嘴角那抹温润的笑意,便又深了一分,更显得莫测高深。
  
  他依旧金口不开,只如一个冷眼看戏的老汉,袖着手,觑着这满朝文武为了一幅画儿,搅起的这锅浑汤浊水。
  
  真正的乾坤定夺,何曾系于臣子们的唇枪舌剑?不过只在御座之上,那位沉默帝王的一念之间罢了。
  
  殿内,讨伐之声愈演愈烈,几成燎原之势,一边倒的定论:
  
  这圣断‘只此青绿’的‘千里江山落日图’必将成为画中状元!
  
  大珰梁师成只垂手侍立,眼观鼻,鼻观心,泥塑木雕一般,仿佛天塌下来也与他无干。
  
  接着。
  
  殿内沸反盈天的讨伐声浪,被一声极轻微、却又仿佛带着千钧之力的鼻音“嗯?”骤然压了下去。
  
  只见御座之上,那位一直恍若神游物外的官家,终于缓缓掀开了眼皮。
  
  那双眸子,初时还有些浑浊,仿佛蒙着一层隔世的追忆,待到完全睁开,便透出一种深潭般的平静与疲惫,目光淡淡地扫过殿中诸臣,停在何执中身上:“有结果了?”
  
  宰相何执中如同得了圣旨纶音,腰杆子瞬间挺得笔直,一个箭步抢到最前,脸上堆满了如释重负又邀功请赏的笑意,声音洪亮得几乎能掀翻殿瓦:
  
  “回禀陛下!臣等已竭诚商议,反复推敲,状元魁首,毫无疑义,当属陛下圣心独断、钦点的‘只此青绿·江山落日图’!此乃天意民心,画道正朔之所归也!”
  
  他身后,一片附和之声嗡嗡作响,群臣脸上皆是“果然如此”、“圣明烛照”的庆幸与谄媚。
  
  官家听罢,只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不知可否的“嗯”,那声音轻飘飘的,却让殿中刚刚升腾起的喜气微微一滞。
  
  他目光掠过那幅引起轩然大波的青绿山水,仿佛随口问道:“这‘落日江山图’……是何人手笔?”
  
  侍立一旁的米芾连忙躬身回禀:“启奏官家,献此画者,乃校书郎王黼。据其言,此画为其偶于市井当铺中慧眼识得,视为珍宝,不敢私藏,故献于天听。”
  
  官家微微颔首,脸上依旧看不出喜怒:“嗯……也算是个有心人了。”他顿了一顿,目光终于转向那幅被批得体无完肤的素描,指尖随意一点:“这副呢?”
  
  米芾心领神会,清晰奏道:“回陛下,此画作者乃清河县一商贾,姓西门,名庆。”
  
  “西门庆?”一直静默如山的蔡京,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心中微动:“这名字……倒像是在哪儿听过一耳朵?”
  
  未及蔡京细想,御座上的官家已缓缓站起身来。
  
  这一站,仿佛整个殿宇都矮了几分。
  
  他目光沉沉,声音平淡无波:“校书郎王黼,献画有功,擢升秘书省正字。”
  
  不过一个略高于校书郎的清贵闲职,理所当然,群臣波澜不惊。
  
  官家顿了顿,视线重新落回那幅素描之上,眼神变化,沉默了片刻,殿内静得落针可闻。
  
  良久,他才开口,声音不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裁决意味:
  
  “至于这西门庆的画……”
  
  何执中等一干大臣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盼着官家将那“妖画”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此等画技……”官家顿了顿,面无表情,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之事,“不可刻意打压,亦不可助长其势。宫中画院,不得习此,任其流于民间便是。”
  
  “陛下圣明!”何执中与一众大臣闻言,心头狂喜,如同三伏天喝了冰水般畅快!
  
  果然!
  
  果然圣心厌恶此等邪道!
  
  众人脸上瞬间绽开如释重负的笑容,仿佛打了一场大胜仗,纷纷躬身称颂,皆以为彻底揣摩透了圣意。
  
  谁知!
  
  官家紧接着的下半句话,却如同兜头一盆冰水,将他们刚燃起的喜悦浇了个透心凉:
  
  “将此画于朕珍藏起来,仔细裱褙妥帖,送入朕的御书房。”
  
  他目光倏地转向侍立一旁的梁师成,那眼神冷得像冰,“梁大珰,交予你手。若此画有半点污损、一丝褶皱……朕,揭了你的皮!听真了?”
  
  “奴婢遵旨!奴婢万万不敢!定当……定当视若性命!不!比性命还重!”梁师成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双膝砸在金砖上,磕头如鸡啄碎米,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衫。
  
  他掌管宫中书画珍玩多年,从未见过官家为一幅画下如此严厉的旨意!
  
  至于这清河县西门庆?
  
  官家不再理会跪地发抖的梁师成,目光重新投向虚空,仿佛自言自语:“朕既取了他的画……”
  
  他轻轻叹了口气,用只有自己听见的声音喃喃自语:“也算和朕有道缘,乃是天赐!此人既是白身商贾…”
  
  “梁师成。”
  
  “奴……奴婢在!”梁师成一个激灵,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膝行上前几步,头埋得更低了,声音抖得不成调。
  
  官家看着他,眼神深邃莫测,一字一顿,声如雷霆,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大殿中:
  
  “拟旨:清河县民西门庆,献画有功,特授——显谟阁直阁!”
  
  轰隆!
  
  仿佛一道无形的霹雳,将满殿朱紫重臣齐齐劈中了天灵盖!
  
  死寂!
  
  比官家闭目时更深沉、更令人窒息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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