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傻时而聪明
时而傻时而聪明 (第2/2页)“哼!明白了!这方面…你们课后自己去查阅资料学习吧!”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
“是,感谢教授指导。”普蕾茵平静地坐下。
尽管卡泽温教授努力维持着威严,但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又一次在与普蕾茵的交锋中败下阵来。
‘那个该死的…平民贱人!’
卡泽温教授的手指在讲台下微微颤抖,却无可奈何。
因为普蕾茵并非他可以随意拿捏的普通平民……她是能够掌控多种异属性魔法的天才,入学前就已名声在外,更是由校长艾特曼·埃特温亲自邀请入学的……甚至有传言说,从未收徒的大魔导师艾特曼有意收她为第一个弟子。
课堂上刁难,已是他唯一能发泄不满的方式,但显然,这对普蕾茵效果甚微,这让他内心的挫败感达到了顶点。
“第七组,回到座位!”
杰茜僵硬地走回座位,重重坐下。普蕾茵试图缓和气氛:“杰茜,你其实做得还不错——”
“够了!”杰茜猛地打断她,声音带着哽咽和愤怒,“我不需要你的虚伪同情!闭嘴吧!”
普蕾茵一时语塞,无奈地摇了摇头。
“第八组,上台发表!”
“是!”
下一个轮到白流雪所在的小组……众所周知,他虽然平时吊儿郎当,但口才极佳,因此同组同学都推举他负责发表……今天,他同样表现得游刃有余。
卡泽温教授自然没有放过他……白流雪是他特别“关照”的学生名单上的重点对象……教授似乎想将刚才在普蕾茵那里受的气,一股脑发泄在白流雪身上,开始了咄咄逼人的追问。
“白流雪同学,非常…精彩的发表。”卡泽温教授皮笑肉不笑地说,“但我对你的一个核心观点存有疑问。
你将‘信念’列为魔法师施展魔法的重要原理之一,这似乎是沿袭了某些古代哲学家的观点。
你能解释一下,在当代魔法体系下,你为何还坚持这种…略显过时的看法吗?”
(潜台词:我想找你的茬,准备好接招吧。)
白流雪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漫不经心的笑容,反问道:“教授,您相信‘魔力’这种能量的存在吗?”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吗?这种问题也能算问题?”卡泽温不屑一顾。
“那么,您相信魔力会依照我们魔法师的意志来流动和塑形吗?”
“当然!问这种无聊的问题干什么?正面回答我的质疑!”教授有些不耐烦。
“那么,教授您是否曾亲眼‘看见’过魔力最基本的粒子形态呢?”白流雪抛出了关键一击。
瞬间,卡泽温教授被噎住了。
正如凡人无法直接观测到原子,迄今为止,也从未有人能真正“看见”魔力的本源粒子。
“那…那是不可能的!”
“那么,您是如何确知‘魔力’与‘魔法’的存在呢?您并未亲眼见过其本质。”
“因为魔法现象客观存在!效果显而易见!”
“是的,这正是‘信念’的起点。”白流雪微笑着摊手,“我们相信魔法存在,是因为我们看到了它的‘果’。
在古代,最初的十二位大法师时代,并没有复杂的计算和魔法阵,他们凭借的正是对自身意志与世界共鸣的强烈‘信念’。
甚至如今,神月教派的信徒们不也主要是依靠虔诚的信仰来引导神术吗?
信念,何尝不是一种强大而原始的驱动力?”
(潜台词:我的逻辑自洽,您的质疑站不住脚。)
“魔法是现象,是科学,是精密计算,是自然规律的体现!”卡泽温教授提高了音量,试图用气势压倒对方,“它绝不是从虚无的信念中产生的,而是从无数代人的努力、严谨的计算和反复的验证中诞生的!”
(潜台词:总之,我认为的对才是对!)
“您说得很有道理。”白流雪表示赞同,随即话锋一转,“人类开始系统化、计算性地运用魔法之后,魔法的效率与安全性确实得到了飞跃。
但我讨论的是‘起源’与‘原理之一’。
就像发明蒸汽机之前,人类早已懂得烧开水会产生力量。
信念,或许就是最初烧开那壶水的好奇心与想象力。
它可能不是最高效的方式,但无疑是重要的起点之一。”
(潜台词:我们在讨论不同维度的问题,您偷换了概念。)
白流雪的论述环环相扣,精准地化解了教授的攻势,并稳固了自己的观点。
即使对方试图强词夺理,他也能用事实和逻辑轻松化解。
最终,卡泽温教授张红了脸,指着白流雪,却半晌憋不出一句有力的反驳来:“你…你…!”
看着教授吃瘪的样子,台下不少学生都暗自松了口气,悄悄交换着幸灾乐祸的眼神。
普蕾茵也默默地摇了摇头。
‘唉…’这所顶尖学府的风气有时真是奇怪,某些教授竟会公然嫉妒学生的才华……尤其是当平民出身的学生表现优异时,这种针对性的刁难便愈发明显。
虽然这似乎是“学院浪漫奇幻”题材的常见元素,但每次看到他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作为旁观者,心里还是难免有点…爽快。
“发表结束!回到座位上去!”卡泽温教授几乎是咆哮着宣布。
白流雪无所谓地耸耸肩,慢悠悠地走回自己的位置。
叮咚—当—!
就在这时,下课的钟声恰到好处地响起,如同解放的号角。
学生们立刻如蒙大赦,迅速收拾东西离开教室,仿佛多待一秒都会沾染上教授的火药味。
“喂,看到刚才那场面了吗?”
“哇,太解气了!”
“想起上次这教授怎么刁难我的,感觉十年的闷气都出了!”
普蕾茵也收拾好课本,正准备和朋友们一起离开,却发现杰茜已经独自一人快步走出了教室,连个招呼都没打。
“唉…”她正烦恼着该如何处理这尴尬的关系,白流雪溜达着走了过来。
“喂,普蕾茵。”
“怎么了?刚才的发表很精彩,心里痛快吧?”普蕾茵打趣道。
“还行吧。”白流雪笑了笑,随即压低声音,带着点试探的意味说,“不过,正因为这种事经常发生,我有点事想找你帮忙。”
“什么事?”
“你也知道,我这人不太讨某些教授喜欢。”他耸耸肩。
“看你平时那样子就知道了。所以呢?”
“但我听说你跟不少教授关系还算融洽?所以…”他搓了搓手,露出一个“你懂的”表情,“我和几个朋友想成立个社团,需要一位指导老师……你能不能…帮忙牵个线,推荐位好说话的教授?”
“哈…”普蕾茵一时无语,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你平时惹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无缘无故被找茬,难道还要我忍气吞声吗?”
“唉,真是服了你了。”
普蕾茵揉了揉眉心,快速在脑中过滤着认识的教授名单,但一时都觉得不太合适。
突然,她想起一个人。
“对了!你不是跟炼金科的助教……埃特莉莎学姐关系挺好的吗?我看你经常往她的研究室跑。”
“嗯…是啊。”白流雪愣了一下。
“那你怎么不直接找埃特莉莎助教帮忙呢?”
“啊?”白流雪瞪大了眼睛,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助教…也能担任社团指导老师吗?”
“你是笨蛋吗?”普蕾茵忍不住用看傻瓜的眼神看着他,“在斯特拉,只要是正式教职工,助教当然可以!这是常识好不好!”
白流雪一拍脑袋,装作才知情的样子……明明有这么简单的捷径,自己居然没想到,真是失策!
普蕾茵看着他这副样子,真心实意地露出了无奈又失望的表情。
“哎呀,不管怎样,谢谢提醒!我这就去找埃特莉莎学姐问问!”
白流雪像是生怕有人抢先一步似的,话还没说完,就急匆匆地转身,几乎是跑着离开了。
普蕾茵看着他迅速消失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自语:“这家伙…有时候聪明得让人害怕,有时候又像个没常识的笨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