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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欲来

山雨欲来 (第2/2页)

“司马祭酒说笑了。”林凡强作镇定,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林某区区一郡太守,手握不过数千兵马,何足挂齿?周都督胸怀天下,岂会将目光放在江夏这弹丸之地?”
  
  “太守过谦了。”司马懿摇头,语气郑重,“江夏虽小,却是荆州咽喉,南北锁钥,战略地位无可替代。得江夏者,便可掌握荆襄水路的主动权。如此要地,谁不垂涎?谁又敢轻视?”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语气带着一丝恳切,又带着一丝威胁:“林太守,懿今日所言,皆出肺腑。许都之变,就在旦夕之间。丞相若有不测,天下必将大乱,诸侯割据,战火纷飞。届时,江夏便是众矢之的,江东、刘备必来争夺。太守若想保全此城,保全自身,保全麾下将士与百姓,当早做打算,切莫犹豫不决,否则悔之晚矣。”
  
  “祭酒有何指教?”林凡问,心中已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指教不敢当。”司马懿看着林凡,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似有惋惜,似有期待,“懿只想告诉太守两句话:第一,无论许都最终是谁胜出,都不会容下一个不受控制、立场不明的江夏;第二,周瑜若要取江夏,绝不会等到许都乱平之后,他必会趁你立足未稳、孤立无援之时动手。”
  
  说罢,他对着林凡微微拱手:“叨扰太守多时,懿也该告辞了。许都之事繁杂,懿需早日返程。太守保重,好自为之。”
  
  竟是要走?林凡一愣,他本以为司马懿会继续施压,甚至提出具体的合作条件,没想到他说完这番话便要离去。
  
  “祭酒这就要走?不在江夏多留几日,好好歇息一番?”林凡假意挽留。
  
  “不必了。”司马懿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莫测的意味,“该看的,懿已经看了;该说的,懿也已经说了。余下的路,该怎么走,就要看太守自己的选择了。”
  
  他转身离去,青衫背影在江风中风轻云淡,却给林凡留下了沉重的心理负担。林凡站在江边,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司马懿此行,看似只是“巡视”,实则是探查虚实、施压警告、招揽试探,目的多元,手段高明。他真正想要的,恐怕不只是华佗,更是林凡的明确表态。
  
  “太守,”一名亲随上前,低声禀报,“方才司马懿的两名随从,在城中四处打听华先生的行踪、医术,还向医馆的学徒询问华先生是否有久居江夏之意。”
  
  果然。林凡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司马懿此行,一半是为了探查江夏虚实,另一半,就是为了华佗。曹操的病,恐怕比传闻中还要严重。
  
  司马懿离开江夏的次日,吕蒙便再次登门拜访。这一次,他没有再绕圈子,直接带来了周瑜的亲笔信。
  
  信笺是江东特有的竹浆纸,质地细腻,上面是周瑜遒劲有力的字迹,笔锋锐利,如剑如刀。信很长,措辞诚恳,字里行间透着惺惺相惜之意,可内容却让林凡心惊肉跳。
  
  周瑜在信中,先是回顾了与林凡的数次交手,从赤壁之战的间接交锋,到江夏与江东的边境摩擦,称林凡“年少英才,用兵如神,治郡有方,实为当世俊杰”,言语间颇为推崇。接着,他分析了天下大势,直言曹操病危,北方即将陷入内乱,汉室衰微,诸侯割据已成定局,而刘备得荆南四郡后,野心勃勃,暗中招兵买马,扩充势力,迟早会成为江东与江夏的威胁。最后,他抛出了一个让林凡难以置信的提议:
  
  “瑜愿与太守结为盟好,歃血为誓,共保荆襄。若太守允诺,瑜可即刻奏请吴侯,表太守为荆州牧,总领荆襄九郡军事,赐爵关内侯。届时,江夏、江陵联为一体,兵合一处,将打一家,北拒曹氏余孽,南制刘备枭雄,西抚巴蜀蛮夷,则霸业可成,太守亦可名垂青史,光耀门楣矣。”
  
  荆州牧!总领荆襄九郡军事!这诱惑不可谓不大。要知道,如今的荆州四分五裂,曹操占襄樊,刘备得荆南,孙权据江陵,而周瑜却许诺让林凡统领整个荆襄,这无疑是画了一张大饼,却也足以让任何人心动。但林凡清楚,这背后是赤裸裸的招揽与威胁——要么叛曹投孙,依附江东,成为周瑜北伐的棋子;要么拒绝结盟,成为江东的敌人,迟早被周瑜吞并。
  
  林凡捏着信纸,指尖微微发抖。不是害怕,而是震惊于周瑜的魄力与狠辣。他竟为了拉拢自己,不惜许诺如此高位,可见其野心之大,也可见江夏的战略地位之重要。
  
  “吕将军,”林凡放下信纸,目光直视着吕蒙,语气平静,“周都督此议,吴侯是否知晓?是否同意?”
  
  “此乃都督与吴侯共同商议的结果,绝非都督一己之意。”吕蒙昂首挺胸,语气坚定,“吴侯素来爱才如命,久闻林太守威名,早有招揽之心,只是以往各为其主,不便开口。如今曹贼将亡,北方大乱将至,正是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之时。太守若肯来归,吴侯必以上宾之礼相待,共享富贵,共创大业。”
  
  话说得冠冕堂皇,可林凡听出了其中的威胁。曹操快死了,你的靠山没了,江夏孤悬无援,若不投江东,等江东收拾了刘备,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吕将军,”林凡缓缓起身,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林某深受朝廷厚恩,蒙丞相提拔,委以江夏太守之职,守土有责,护民有任。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岂敢背主求荣,辜负朝廷与丞相的信任?周都督与吴侯的美意,林某心领了,但此事……恕难从命。”
  
  吕蒙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太守可要想清楚了!许都一旦生乱,曹丕、曹植自顾不暇,忙于内斗,谁还能顾得上江夏?届时刘备若从南面攻来,江东若从东面夹击,太守以一座孤城,对抗天下两大诸侯,能支撑几时?城破之日,太守不仅自身难保,麾下将士、城中百姓也将沦为刀下亡魂,玉石俱焚!”
  
  “能抗几时,便抗几时。”林凡目光坚定,丝毫不为所动,“林某既为汉臣,当守臣节;既为太守,当护百姓。纵使城破身死,亦无愧天地,无愧于心。吕将军请回吧,今日之言,林某只当未曾听过。日后若江东兵临城下,林某必率江夏军民,死战到底!”
  
  吕蒙死死盯着林凡,眼中杀机毕露,右手不自觉地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堂内气氛瞬间凝固。但他终究没敢发作——这里是江夏,是林凡的地盘,若真动手,他未必能活着走出太守府。
  
  良久,吕蒙冷哼一声,拂袖而去,留下一句冰冷的警告:“太守好自为之!他日兵戎相见,休怪江东无情!”
  
  送走吕蒙,林凡独自回到书房,关上房门,瘫坐在椅子上。他知道,从今日起,江夏与江东已彻底撕破了脸,结盟之路已断,剩下的只有刀兵相见。周瑜不会再客气,下一次来的,就不会是使者,而是浩浩荡荡的江东水军。
  
  可他能怎么办?投曹?曹操将死,曹丕、曹植内斗正酣,此时投靠任何一方,都只会成为内斗的牺牲品,更何况他与曹丕、曹植并无深交,未必能得到信任。投孙?周瑜狼子野心,江东内部派系林立,他一个外来户,即便得到荆州牧的高位,也不过是周瑜的棋子,迟早会被架空,甚至灭口。投刘?刘备虽有仁德之名,但诸葛亮心思缜密,猜忌心重,绝不会信任一个反复无常的降将,投靠刘备,与羊入虎口无异。
  
  天下之大,竟无他林凡的立锥之地?
  
  不,还有一条路。
  
  林凡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他铺开宣纸,研好浓墨,提起笔,手腕悬停,目光锐利如刀。这次,他不再写信给任何一方诸侯,而是要写一篇昭告天下的檄文。
  
  他要在檄文中,揭露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专权行径,控诉孙权割据江东、不思报国的野心,痛斥刘备伪善仁德、窃取荆南的不义之举。他要呼吁天下忠义之士,共扶汉室,还于旧都;他要打出“尊汉讨逆”的旗帜,宣布江夏独立于曹、孙、刘之外,只忠于汉室,只忠于天子。
  
  他要将江夏,从各方诸侯争夺的“棋子”,变成“汉室复兴”的象征。届时,谁攻江夏,谁就是汉贼;谁保江夏,谁就是忠臣。他要占据道义的制高点,赢得天下士人的心,让江夏成为乱世中的一面旗帜,吸引那些心怀汉室、不满诸侯割据的义士前来投奔。
  
  这是一条绝路,也是一条生路。走这条路,他将成为所有野心家的敌人,面临曹、孙、刘三方的夹击;但走这条路,他也能凝聚人心,坚守道义,或许能在乱世中闯出一片天地。
  
  笔走龙蛇,文不加点。林凡将自己数月来的郁结、愤懑、不甘与抱负,全部倾注在笔端。檄文的字句铿锵有力,义正辞严,字里行间透着一股悲怆与决绝,足以让天下士人热血沸腾,让诸侯心惊胆战。
  
  写到动情处,林凡忍不住握紧笔杆,指节泛白,墨汁飞溅,在宣纸上留下点点墨迹。
  
  就在檄文即将写完之际,书房门突然被撞开,一名亲随慌慌张张地冲进来,脸色惨白,声音带着哭腔:“太守!不好了!文将军在洞庭湖……出事了!”
  
  林凡的笔猛地一顿,一滴浓墨在宣纸上晕开,如同一朵绽放的墨花。他抬起头,声音沙哑:“出了何事?慢慢说!”
  
  “文将军在洞庭湖组织百姓捕鱼采藕时,与刘备军发生冲突!”亲随气喘吁吁地说,“对方领兵的,是……是左将军麾下大将,关羽!”
  
  关羽?!
  
  林凡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墨汁洒了一地。他猛地站起身,眼中满是震惊与凝重。关羽何等人物?刘备麾下第一猛将,武艺高强,威名赫赫,文聘虽勇,却未必是他的对手。更重要的是,与关羽发生冲突,意味着江夏与刘备的关系也彻底破裂,江夏将腹背受敌!
  
  洞庭湖,君山岛附近的芦苇荡。
  
  寒风萧瑟,芦苇丛生,枯黄的苇叶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文聘率领五百江夏军,列阵于湖边,手中长刀出鞘,寒光闪闪,士兵们个个神色警惕,严阵以待。对面,关羽率领千余荆州军,同样列成战阵,青龙偃月刀斜指地面,刀身映着阳光,散发出凛冽的杀气。双方隔着一片开阔的水域对峙,气氛剑拔弩张,杀气弥漫,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关羽骑在赤兔马上,居高临下,丹凤眼微眯,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江夏军阵。他年约四旬,面如重枣,长须垂胸,身着绿袍,外罩玄甲,不怒自威,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场,让江夏军的士兵们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武器,心中发怵。
  
  “文仲业!”关羽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穿透了芦苇荡的风声,传入文聘耳中,“尔等江夏军,擅自闯入我荆州地界,掠夺洞庭湖中的湖产,惊扰百姓,该当何罪?”
  
  文聘握紧手中长刀,咬牙反驳:“关将军此言差矣!洞庭湖乃天下特产,连通长江,滋养四方百姓,非荆州一家私有。如今江夏遭遇粮荒,百姓嗷嗷待哺,我等只是取湖中之物以充军粮,救百姓于水火,何罪之有?”
  
  “巧言令色!”关羽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若江夏真有粮荒,何不上报朝廷,请求赈济?何不派人向我主求助?私自越境,强取豪夺,与盗匪何异?今日若不速速退去,归还所掠湖产,休怪关某刀下无情!”
  
  “上报朝廷?”文聘怒极反笑,声音中带着一丝悲凉与嘲讽,“关将军难道不知许都现在的光景?丞相病危,二子争位,朝堂混乱,人心惶惶,谁还顾得上江夏的死活?向你主求助?刘备将军刚得荆南四郡,自顾不暇,又怎会顾及江夏百姓的生死?我等也是万般无奈,才出此下策,还望关将军体谅!”
  
  这话戳中了关羽的痛处。刘备虽占据荆南四郡,但毕竟名不正言不顺,没有朝廷的正式册封,始终是“窃据”之名。许都生乱,朝廷自顾不暇,他们既无法得到朝廷的认可,也无法获得更多的资源支持,处境其实也颇为尴尬。
  
  “放肆!”关羽怒喝一声,青龙偃月刀微微抬起,指向文聘,“朝廷大事,岂是尔等武夫可以妄议?今日之事,休要多言!要么退去,要么一战!关某倒要看看,江夏军是否真有传言中那般勇猛!”
  
  文聘寸步不让,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江夏军奉命而来,为的是百姓活命,未得太守将令,绝不后退半步!关将军若要动手,文某奉陪到底!”
  
  双方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江夏军虽人数处于劣势,但个个悍不畏死;荆州军则士气高昂,有关羽坐镇,信心十足。芦苇荡中,风越来越大,卷起地上的尘土与枯草,仿佛预示着一场惨烈的厮杀即将开始。
  
  就在这时,一骑快马从江夏方向疾驰而来,马上骑士身披重甲,手持令旗,高声呼喊:“文将军!太守有令!即刻退兵,回守江夏!不得有误!”
  
  文聘一愣,脸上满是不解与不甘。他们并未落下风,为何要突然退兵?那些百姓数日来的辛苦劳作,难道就要付诸东流?
  
  但军令如山,他身为将领,只能服从。文聘狠狠瞪了关羽一眼,咬牙道:“撤!”
  
  江夏军缓缓后撤,秩序井然,没有丝毫慌乱。关羽勒住赤兔马,丹凤眼紧紧盯着江夏军的背影,并未下令追击。他知道,江夏与刘备并无深仇大恨,今日之事只是误会与利益冲突,若真开战,只会让江东渔翁得利。
  
  文聘率领江夏军星夜赶回江夏,刚入城便直奔太守府。见到林凡,他忍不住问道:“太守,为何要突然退兵?我们与关羽军对峙,并未落下风,再坚持片刻,或许就能让他们退让!”
  
  林凡神色凝重,指着舆图上的三江口位置,沉声道:“不是落下风不落下风的问题。文将军,你可知你与关羽对峙时,江东水军有何动作?”
  
  文聘摇了摇头,脸上满是疑惑。
  
  “周瑜亲率江东水军主力,已抵达三江口,距我江夏水寨不足五十里。”林凡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紧迫感,“吕蒙回江东后,周瑜便立刻调集了所有能调动的战船,包括楼船、斗舰、走舸,共计三百余艘,兵力逾万人。他这是在等,等我们与刘备军大打出手,两败俱伤,然后便好趁虚而入,一举夺取江夏!”
  
  文聘倒吸一口冷气,脸上满是震惊:“周瑜竟然如此阴险,想坐收渔利?”
  
  “不止是坐收渔利。”林凡走到舆图前,手指划过江东与淮南的交界地带,“我刚刚收到细作回报,孙权已从建业移驻柴桑,江东各地大军正在集结,粮船、军械船往来不绝。看这架势,江东是要有大动作了。”
  
  “他们要打江夏?”文聘脱口而出。
  
  “不,”林凡摇头,眼神复杂,“江夏只是小菜一碟,不足以让孙权、周瑜如此兴师动众。他们真正要打的,是这里——”
  
  他的手指重重落在舆图上两个大字上,笔墨厚重,触目惊心:
  
  合肥。
  
  文聘瞳孔骤缩,失声惊呼:“他们要北上?!”
  
  “正是。”林凡苦笑一声,“曹操病危,北方空虚,许都内乱,这是江东北伐的最佳时机。合肥是淮南重镇,是江东北上的门户,若能夺取合肥,江东便可染指淮南,进而图谋徐州、兖州,与北方诸侯分庭抗礼。周瑜此前邀我结盟,不过是缓兵之计,目的是稳住江夏,让他北伐时没有后顾之忧。一旦他北伐开始,若江夏敢有异动,刘备便会从南面出兵牵制,让我们动弹不得。”
  
  文聘沉默了,脸上满是颓然。他终于明白,江夏早已陷入了曹、孙、刘三方的博弈之中,一举一动都受到牵制,根本无法自主。
  
  良久,他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希冀,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坐以待毙吗?”
  
  林凡望着舆图上错综复杂的势力分布,眼中闪过一丝疲惫,却又带着一丝坚定:“不,我们不坐以待毙,也不能轻举妄动。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一个字——等。”
  
  “等?”文聘不解。
  
  “等周瑜北伐的结果。”林凡缓缓道,“若周瑜北伐成功,夺取合肥,江东势力大增,必然会回头对付江夏与刘备;若北伐失败,江东实力受损,短期内便无力南下,我们也能获得喘息之机。等许都内斗的结果,看曹丕、曹植最终谁能胜出,新的魏王会如何对待江夏。还要等刘备……等刘备做出选择,他是会趁周瑜北伐时偷袭江东,还是会先稳固荆南,或是……先对江夏动手。”
  
  他顿了顿,目光望向窗外,声音几不可闻,却带着一丝预感:“我有种感觉,这场席卷天下的风暴,很快就会来了。无论是许都的内乱,还是江东的北伐,或是刘备的动作,都将在短时间内爆发。我们能做的,就是做好万全准备,坚守江夏,等待风暴过后的曙光。”
  
  窗外,天色愈发阴沉,乌云低垂,仿佛要压到城头上。狂风呼啸,卷起地上的落叶与尘土,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山雨欲来风满楼。
  
  一场决定天下格局的风暴,已在悄然酝酿,而江夏,正处于风暴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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