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牙人上门,五爷阴婚
第19章 牙人上门,五爷阴婚 (第1/2页)日子就像那流水,悄无声息地滑过。
一转眼,到了十一月初一。
深秋已过,初冬将至。
津门的风里,已经带上了刀子般的寒意。
徐金窝棚外的那棵老歪脖子树,叶子早就掉光了,光秃秃的枝丫在风中瑟瑟发抖。
正午时分。
秦庚拉完了上午的活儿,回到窝棚休息。
浔河码头的客轮是有班点儿的,晌午这一个时辰,没有客轮靠岸,也没什么散客,大家伙儿都会趁着这个空档回来歇个脚,吃口热乎饭。
这半个月来,秦庚的日子过得极其规律,简直像个苦行僧。
每天天不亮就起,一路跑到百草堂。
在那后院的小灶旁,借着熬药的蒸气站桩,然后趁热喝下一碗苦涩的壮骨散。
喝完药,练完功,再去拉车。
这半个月下来,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职业:武师(七级)】
虽然还没到十级那个质变的坎儿,但每一级的提升,都是实打实的肉身强化。
秦庚现在站在那儿,即便只是穿着件粗布单褂,也能看出那一身如同岩石般隆起的肌肉轮廓。
尤其是那一双胳膊,稍微一用力,袖管就被撑得紧绷绷的,仿佛随时会炸裂开来。
他的身高也往上窜了一截,足有一米七五,腰背挺直,再也没了以前那种面黄肌瘦、唯唯诺诺的苦哈哈模样。
那双眼睛,更是亮得吓人,透着股子摄人的精气神。
不过,这身本事是练出来了,钱也是真花没了。
那十四剂壮骨散,就是个吞金巨兽。
再加上每天那恐怖的饭量,这半个月虽然没少挣,但满打满算,手里现在也就剩下一块现大洋。
“要是再没进项,明天的药就得断了。”
秦庚坐在石墩子上,盘算着账目。
“好在,车夫职业没落下。”
他瞥了一眼面板。
【职业:车夫(29级)】
“就差那临门一脚了。”
“按照现在的进度,只要下午再跑几趟活,绝对能升到30级。”
“到了30级,就去找陆掌柜,把那趟进山的活儿接了。”
“三十块大洋,足够我再续上一个月的药量。”
秦庚心里有了底,便也不再焦虑。
他刚准备回草席上眯一会儿,养养精神。
就在这时,窝棚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小五哥儿?”
“哎呦,慢点,这边路不平。”
听到这声音,秦庚眉头微微一皱。
是林把头。
这老小子,自从半个月前浔河码头那事儿之后,虽然没明着找麻烦,但也一直没露面。
今儿个怎么突然跑到这穷窝棚来了?
还叫得这么亲热?
秦庚给徐春和金叔使了个眼色,几人也都从草席上爬了起来。
“在呢。”
秦庚应了一声,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露天的石墩子上。
门帘子一挑。
林把头一脸春风地走了进来。
他今儿个穿得依旧体面,一身崭新的灰鼠皮马褂,手里还提着两盒点心。
在他身后,还跟着个身穿酱色长袍、头戴瓜皮帽的中年男人。
这男人身形瘦削,颧骨高耸,留着两撇鼠须,手里拿着根长长的旱烟杆,一双小眼睛滴溜溜乱转,透着股子精明和市侩。
徐春和金叔等人一看这架势,也没敢怠慢,都站到了秦庚身后,给他壮场面。
“哎呦,小五哥儿,好兴致啊,晒太阳呢?”
林把头一进来,就笑呵呵地把点心放在石桌上。
那模样仿佛跟秦庚是多年的老交情。
“稀客啊。”
秦庚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这穷乡僻壤的,没脏了您的鞋吧?”
“瞧您说的,咱们都是兄弟,哪有什么脏不脏的。”
林把头打了个哈哈,随即侧身,将身后那个中年男人让了出来。
“小五哥儿,闲话少说。我老林今儿个可是给你介绍天大的好事来了。”
林把头指着那中年男人介绍道:“这位,是咱们城南‘万宝牙行’的姜爷。”
“牙行?姜爷?”
听到这两个字,秦庚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身后的徐叔和金叔等人,眉头也都皱成了疙瘩,眼神中多了几分警惕和厌恶。
在津门,有句老话叫“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
这五行,那是出了名的黑。
车夫、船夫,那是秦庚现在的行当,这里面的水深他最清楚。
联合土匪劫道、坑杀客商的事儿,在那些偏僻地界儿屡见不鲜。
开黑店的,做人肉包子的,那是评书里的常客,现实里也不少见。
脚行,那是把持码头搬运的,监守自盗、偷换货物,那是家常便饭。
而这“牙”,指的就是牙行,也就是中介、掮客、事儿妈、红线儿。
这行当,那是真正的不见兔子不撒鹰,两头吃,心最黑。
小到给人介绍个工作、保媒拉纤,大到买卖房屋田地、大宗货物担保。
当然,更多的是干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比如贩卖人口。
把良家妇女卖进窑子里,把穷人家的孩子卖进大户人家当奴才,甚至把人卖去南洋当猪仔。
秦庚这辈子最恨两种人。
第一种,是他爹那种烂赌狗。
第二种,就是牙人。
当年,他那个烂赌鬼老爹输红了眼,就是被赌场的牙人忽悠,把秦庚的亲姑姑秦秀,卖进了苏家当丫鬟。
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卖身契一签,那就是二十块大洋。
那黑心的牙人,从中抽头,只给了秦庚老爹五块大洋。
剩下的十五块,全进了牙人的腰包。
而那五块大洋,也没能救那个家,转头就被老爹输了个精光。
想到这儿,秦庚看向这个“姜爷”的眼神,已经带上了几分寒意。
“万宝牙行?”
秦庚冷哼一声,“林把头,我秦庚是个拉车的苦哈哈,买不起房,也置不起地,更不着急说媳妇儿。您把这尊大佛请来,怕是走错门了吧?”
感受到秦庚语气中的不善,那个一直没说话的姜爷却并不着恼。
他吧嗒吸了一口旱烟,吐出一个烟圈,这才慢悠悠地开了口。
“五爷,您这就是误会了。”
姜爷的声音尖细,带着股子太监般的阴柔,“咱今儿个来,可不是为了那点蝇头小利。”
“咱是给您送一场泼天的富贵来了。”
“泼天富贵?”
秦庚嗤笑一声。
“没错。”
姜爷眯着那双小眼睛,上下打量着秦庚,像是在看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
“五爷您现在虽然在南城立了棍,但说到底,还是个拉车的。”
“风里来雨里去,挣的都是辛苦钱。”
“但这桩买卖若是成了,浔河码头这一块,您坐十年都没人敢惹!甚至下一任的龙头,您都能板上钉钉!”
“哦?”
秦庚挑了挑眉,示意姜爷继续说,“我倒要听听,是什么买卖能有这么大口气。”
姜爷凑近了几步,压低声音说道:
“五爷,浔河码头是龙王会的产业,这您应该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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