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铜片,给点法术,快进一下可以吗?
第17章 铜片,给点法术,快进一下可以吗? (第2/2页)沈乐叹了口气,低下头,握着木棍拄在地上,慢慢感应周围的大地。停一会儿,忽然提起木棍,往地上重重一戳:
“轰!”
仿佛地底炸开了一声巨响,又仿佛什么声音都没有出现。以沈乐站的地方为中心,大地抖了几抖,开始快速地往外“吐”东西:
坚硬板结的土地自动裂开。由粗到细,一条一条裂缝,像枝形闪电一样蜿蜒在地面上。
然后,从人头大小,到豌豆大小的石块,被噗噗地喷吐出来,堆成大大小小的石堆;
腐烂的,或者尚有生命气息的树根、草根,自行蠕动出来,整齐地堆在一旁。
然后,大地开始翻滚,板结的硬土被埋了下去,深埋在下面的湿润黑土被翻到地面,小虫子惊慌失措地爬开,引来鸟儿飞下来啄食。
不过片刻功夫,原本需要全家劳作不知道多少天,才能勉强开垦出来的一小片土地,竟然自行翻整完毕,变得松软平整,眼看就能直接种粮……
整片荒地上都安静了。做父亲的用力拄着木棍,才没有在大地的摇晃当中被摔倒;
而沈乐右手边,瘦弱的小男孩瞪大了眼睛,盯着自己哥哥,结结巴巴:
“哥、哥你会法术?”
啊这……
不好,刚刚应该收敛一点的!
起码,应该等人都走光了,再偷偷过来施法的!现在这个样子,要怎么瞒过去?
幸好沈乐经过上一次修复瓷塔的记忆,已经成了半个合格的神棍。他脑子一转,扑通跪倒在地,假装磕头:
“土地公公保佑!土地公公保佑!!!”
扑通、扑通,身边的两个男人,都跟着跪了下来,做父亲的磕头磕得尤其虔诚。
沈乐半趴在地上,长长吐了口气:
谢天谢地,终于瞒过去了……下次,千万记得瞒着人啊!
有了这次“神迹”相助,这户农家的开荒进度大大加快。
沈乐不敢再明目张胆使用法术,但是,会在深夜里偷偷跑出来,给自家种的田动点手脚:
给干旱的土地浇点水,收集周围荒草的生长气息,灌注给田里的庄稼,或者干脆凝聚土气,滋养农田……
“我是在古代种地呀……我不是在某个修仙门派,或者某个修仙者聚集的坊市种地吧?”
抱怨归抱怨,干活归干活。沈乐甚至凝聚金气,把捡来的废铁片弄成了锄头和钉耙:
谢天谢地,再也不用拿着木棍翻地了!
这水平,都赶得上刀耕火种了!
辛辛苦苦忙了一年,开垦出来的荒地,获得了令人惊喜的收成。
金黄的谷穗一簇挨着一簇,沉甸甸地低垂下去,打出来的谷子装满了两个大木桶——第一次,这么多年第一次,他们有这么多粮食可以自由支配!
不用交租,不用交税,新开出来的荒地上,产出的谷子,都是他们家自己的!
“明年再开两亩地,后年就能给狗娃子说媳妇了。”
当父亲的,难得地露出了笑容,粗糙的手掌抚摸着饱满的谷粒,眼中满是希望:
“要是土地爷肯多保佑一次就好了……”
然而好景不长。就在沈家盘算着未来时,一队人马突然来到了他们的田地边。
为首的是个穿着衙役号衣的中年人,被村里的村正,还要两个穿着绸缎的中年人恭恭敬敬陪着,身后跟着几个彪悍的家丁。
那衙役指挥手下,在新开田地四角钉下木桩,丈量四至,完了就旋风一样闪人。
然后,陪他过来的家丁,才冲到沈乐他们家门口,直接嚷嚷:
“人呢?这家人呢?种着我们家的地,怎么不给我们老爷交税?”
沈乐愣了一下,完全没有弄明白,怎么会有这种当面明抢的事情。
身边,这个身体的父亲,已经忙忙上前辩解:
“这、这是我们开的荒地啊!是荒地啊!怎么成了你们老爷的地了?去年还是荒地……”
“放肆!”
过来踹门的家丁,一把推开这个颤巍巍的干瘦汉子。沈乐怒火中烧,大声喝斥:
“官府有令,百姓自行开荒,是谁开的,就归谁家所有,三年之内不收田税!”
他虽然不太了解古代的法律,但是,这条开荒令,基本上是各个朝代的通行命令,肯定没有错的!
“你说你开垦的就是你的?”
家丁斜了他一眼,涂抹几乎喷到他脸上:
“刚才县里你没看见?上了地契,白纸黑字写着,是我们家老爷的地!你说是你的,你在官府立契了吗?”
啥?
还有这一条?
沈乐呆了一呆。身边村正已经快步抢上前来,压低声音:
“他们说的没错。要开荒,得在官府上了册子,才能算你们家名下的土地。不上册子,唉……”
村正脸上满满都是无奈。这种事情,他见得太多了:
这是有点儿权势的地主惯用的手段——等贫苦农民开荒成功,土地变得肥沃后,再凭借权势强行霸占。
原本,如果这是一两亩薄田,撒10斤种子,收50斤谷子什么的,还不至于立刻就有人来抢。
奈何,奈何……
“你们这是明抢!”
沈乐上前一步,眼中几乎喷出火来。他暗中运转体内那股温暖的气流,准备给这些强盗一个教训。
然而父亲死死抱住了他:
“狗娃子!别!别!咱们惹不起……”
人到中年却已经被岁月折磨得衰迈的汉子,声音里满是绝望与无奈,那双因常年劳作而粗糙不堪的手颤抖着,却异常有力地按住了他。
沈乐看着这个身体的父亲。看着他花白的头发和深深的皱纹,一口气堵在胸口,几乎要爆炸开来。
但他最终松开了紧握的拳头——真的动手,接下来就是被打成罪犯,打成反贼,一家人死走逃亡。
他有功夫在身,家人何辜?
破局的点,让家人得到幸福的法子,到底在哪里?